一个时辰过去,林山倦光洁的脸上总算贴了五个纸条,叶溪的脸上也贴了四个。
但林山倦输五把是这么多天以来都没发生过的,堪称历史性突破,众人纷纷喊着“安南郡主”,可见有多扬眉吐气。
林山倦起身伸个懒腰:“好啦好啦,我再叫人做一副,到时候给你送去。”
白恕闻言立刻跑去安排,叶溪见状也没推辞,笑道:“本是想来叫你出去小酌一杯,日头却都耽误了。”
林山倦看看天色,也十分昏暗:“你晚上有事?”
叶溪摇摇头。
林山倦背着手走在前头:“那不正好吃晚饭,走吧,我请你,去那个迎宾楼。”
叶溪一愣,而后笑着跟上去。
倒是她想多了,林山倦并没有因为那天叶朗的行为生自己的气,反而毫不计较。
叶溪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如今林山倦算一个,若是真因为哥哥的事和她生疏,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并肩在街上走,齐圳和白恕跟在后头,故意拉远了一段距离,给她们闲聊的空间。
叶溪看向林山倦的手臂:“上次让你在府中受了委屈,我今日,是来道歉的。”
林山倦早知她的来意,闻言并不在意:“本来也是我把他惹恼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必道歉。”
叶溪心中一暖:“那伤如何?可好些了?”
林山倦抬抬手臂:“瞧见我刚才甩牌的气势没?”
叶溪忍俊不禁:“嗯,想来是好了。”
迎宾楼离着不远,闲聊几句的功夫就到了楼下。林山倦要了个包间,齐圳和白恕在外头大堂自找位置。
点过菜之后,叶溪几次望着她欲言又止,林山倦察觉到,她自己和叶溪都不是弯弯绕绕的性格,就干脆直接问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怎么犹犹豫豫的?”
叶溪闻言一愣,低下头思索几秒,又抬起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好几日没回公主府了?”
林山倦点点头:“怎么了?”
叶溪神色似乎有些急迫:“为何不回?可是……与长公主之间……不和?”
近来京城中多有传闻,说女驸马被冷落,驸马之位不日就会换人。
叶溪从亲哥那儿听得多了,难免担心。
林山倦不确定该不该在叶溪面前说实话,只找了个托词:“我和长公主的关系还好吧,最近不是斗地主么,总玩得忘了时间,想起来回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府里有门禁。”
叶溪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确实,她怪好骗的。
林山倦反问,打断她的思索:“你怎么也问起这个?难道京城的传言都传到你的校场去了?”
叶溪虽然只是郡主,但对于军务比叶朗这个将军还要上心精熟,旁人都在参加茶会诗会,唯独她整日在校场练兵。
叶溪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听了一点。”
林山倦笑笑,顺势给她倒一杯酒:“以前没觉得你对这样的传言感兴趣,怎么这次就信以为真了?”
叶溪咬着唇似在纠结,许久之后,忽然起身抱拳行礼,给林山倦吓了一跳。
叶溪的表情十分郑重,言辞也相当恳切。
“我知山倦是疏阔豁达,因此才直言相告,若有冒犯之处,你尽可责骂。”
第102章 酒楼自杀案,自杀?
第102章 酒楼自杀案,自杀?
林山倦笑了,拉着她的袖子:“你快坐下吧,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搞这些干什么,朋友之间还谈什么责骂。”
叶溪见状心里地负担也轻了些,但仍是坦诚直言:
“实不相瞒,我自幼同哥哥出入皇宫,与长公主殿下同龄,高攀些说,我们也算青梅,感情甚厚。”
“但,五年前兄长背弃承诺,独自前往边关,放下千斤重担只给殿下一个人挑,致使这么多年殿下受了太多委屈。”
“我等在边关厮杀战场,想必京中的尔虞我诈还要更加凶险,此事我亦觉心中有愧。”
她抬起头,与静静凝视的林山倦对视:“自从我们成为挚友,我钦佩你的才华,也钦佩你的身手,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和殿下可以长长久久。”
“殿下她……她一个人支撑太久,需要你这样的妻子陪伴她。所以听说你们感情不和,我十分担忧。既担忧殿下身边又出现居心叵测之人对她有所图谋,也担心你离开京城,我们再无把酒言欢的机会。”
她叹了口气,自觉自己说得太多,管得太宽,又惭愧地道歉:
“这些话不吐不快,若你怪我,也是该的,这毕竟是你们之间的家事。”
林山倦却没有觉得被冒犯,相反,她愈发敬重叶溪的人品。
一个有能力有脑子的人,还能对上司如此忠心,明知道自己的话有可能惹恼了人,还是直言不讳,想必这就是电视里说的“纯臣”。
她摇摇头,举起酒杯:“你今天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也并没有怪你,你能把这些说出来足以证明你并不是存心挑唆。”
叶溪感动不已,举杯相碰:“知我者,山倦也。”
文绉绉的话听得林山倦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摇摇头:“都在酒里了!”
叶溪一愣,旋即被这句话的豪爽感染到:“好!都在酒里!”
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来时的犹豫和吞吞吐吐都尽数消除。
酒过三巡,外头白恕忽然敲响了门。
“老大,有个人死了,您快来看看!”
清政司掌管京城之中的大小案子,就是丢了只宠物都有人写本子递上来,更何况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