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请我吃烧饼蘸香油。”
顾闻山听过许多遍了,笑着说:“那你早点休息。”
“等等。”香栀叫住他说:“你这样不情不愿的,是不是不喜欢吃烧饼?”
顾闻山掸掉肩膀上的积雪,站直身体语气温和地说:“没有。”
“我觉得你有。”
“真没有。”
香栀忽然走上前,垫着脚攀着他的肩,孜孜不倦地想让东方亮:“要不,你再吃我的嘴巴好不好?我给你吃。”
顾闻山心脏猛地收紧,眼睛不由地落在樱桃红唇上。他低声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告诉过你的。”
香栀收回胳膊背着手,笑盈盈地说:“我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知道他不会撵自己走,香栀胆子大了不少。
顾闻山低声说:“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香栀一听嘚瑟上了,见隔壁左右无人,大着胆子道:“那你来吃我的嘴呀,来吃我的嘴呀,来吃——唔——”
顾闻山受不住,大手捂着她的小嘴上,眼神幽深地说:“不要挑衅我。”
大手的气息在鼻翼下,香栀眼珠子瞪得提溜圆。
他敢捂,香栀就敢吃。
顾闻山觉得举动不妥正要收回手,出其不意的,香栀杏眼弯了弯。
顾闻山迟疑了下:“怎么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软滑的舌尖从掌心舔到指缝里,酥麻感从尾椎骨到了天灵盖!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要炸开了。
第19章 第19章什么都干了
“你不能这样!”
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顾闻山忙放下手,要不是天黑,肯定能看到他面红耳赤。
“你不能这样做。”他克制着呼吸,又把话一字一句说了一遍。说话同时垂下眼眸看着懵懂的香栀,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反应会这么大。
“你不捂我嘴巴,我哪里会这样。”香栀没忍住馋舔了人,理不直、气不壮。
转念心想,顾闻山老是管东管西。他捂,我舔,这不是很公平的嘛?想了想,小腰干又挺起来,凶巴巴地看着他。
“错在我?”
小花妖小兽般的神态,让顾闻山气急反笑,伸手曲指弹向她的脑门,“咚”一声,香栀不可置信地捂着脑门,听他说:“这次就这样,下次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
小花妖挺想这样说的。
可她没实力嘛,只得憋着。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若肉、弱肉...什么肉强食吧。
哎,文盲烦死啦!
“我...我先走了。”顾闻山深深看她一眼,不知她的小表情怎么又丰富起来。
“噢。再见啊,再见。”香栀眼巴巴看着罪魁祸首从家里匆匆忙忙地离开。希望能赶快再见。
可这一走,他们有一个礼拜没见到面。
顾闻山出差了。
小花妖每天上班下班,努力脱盲,拿到第一笔工资十五块八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她恍然觉得自己像个受累人类!她是来吃人的,不是来打工的啊,天老爷。
到底还是坐在温室的小桌子上,数了两遍工资。
“发多了两元钱!!”
香栀虽然很想昧下来,但想着自己什么委屈都受了,成天翻白眼才挣这么点工资,要是有人这么点钱都少了,那该怎么活呀。
她合上作业本,哒哒哒跑去值班室找周先生:“钱多啦。”
周先生作为一个花房管事,居然还给他配了座机。此时放下电话,乐呵呵地拿起报纸说:“不多。”
香栀说:“给了我十八块八...不对,给了我十七块八,多了两块钱。”
周先生畅快地笑道:“你再算算,闹不好我多给你五块呢。”
香栀不乐意了,她不昧良心,担心别人昧良心。
自己找了角落抠抠搜搜先数出十五块八,余下“一、二”数了两声,高高举着两元钱说:“就多了两元钱噢,别诓我,我会加减法了。”
周先生欣慰地说:“这两元钱是看你表现好,给你多发的奖金。”
香栀眼睛倏地亮起来,跑过来满眼崇拜地说:“领导,你还能给我加工资呐?”
现在知道是领导了。
周先生咳了一声。
小花妖哒哒哒跑过去给他倒大红袍,泡好又哒哒哒跑过来端到面前用杯盖扇了扇。
周先生伸手凌空点了两下:“你啊你,人小鬼大。要把眼光放长远些,平时多尊重领导,你看这不就有好处了嘛。”
香栀想要的好处不光是这个,她美滋滋掏出全部工资拿给周先生:“领导可以帮我全换成香油票嘛?”
周先生板着脸说:“知道过年香油涨价,想要投机倒把?”
香栀怒道:“什么?过年香油还要涨价?!”
周先生诧异地说:“你不知道这个还换什么香油?反正我换不到。”
香栀:“啧。”
周先生:“...注意你的素质。”
香栀嬉皮笑脸地说:“离家就没带出来。”
周先生摆摆手:“去去去,赶紧认你的字,过完年就要考试,考不过去别哭哭啼啼来求我。”
一老一小不欢而散,香栀没换到香油,把工资揣到兜里也不快乐了。蔫巴巴趴在桌子上造句。
上次罚抄两百遍,顾闻山和周先生两个人的字龙飞凤舞,老师看了看居然放过她了,还送给她一个新作业本。
此刻她在作业本上艰难地用“唯物主义”造句。
‘我是一个坚定得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让世界变得更加科学。’
‘没有妖mo鬼怪,只有唯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