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山气笑了:“滚一边去,好好分你的房子。”
石志兵啧啧两声,继续埋头填表。
顾闻山看眼手表,走到门口打算拿起军大衣 ,小郭敲门进来:“报告首长。”
“说。”
小郭拿出二吠山上拍到的尸体照片递给顾闻山说:“救援队在二吠山上发现一具尸体,请您过目。”
石志兵抬头说:“二吠山救援行动很成功,没有伤亡啊。”
小郭说:“这人是非正常死亡,那边的公安知道首长上去过,想问问当时有没有见过这具尸体。”
石志兵放下笔,皱眉说:“要是看到了肯定会通知他们,谁还能放着老百姓的尸体不管?”
小郭又说:“不算老百姓,是位逃案的小干部。据说涉嫌绑架,共犯已经都交代了。”
顾闻山停下穿大衣的动作,迟疑地问:“叫什么?”
小郭看了眼资料:“叫陆建平。”
“我没见过他。”
顾闻山自然地套好军大衣说:“告诉他们,我的一切行动都有记录,要是有疑问可以通过政治处与我对话,地方对我没有管辖权。”
“是。”小郭替顾闻山打开门,正等顾闻山出去,正好刘师长中午下来吃饭路过这里。
刘师长说:“小顾啊,你安顿的那位女同志,要送到花房去?周老同意了吗?”
周先生是京市退休的老干部,花房一直归他管理。
顾闻山说:“周先生说短期没问题。不占正式工名额,只是临时工。”
“周老喜静,你让你那位...嗯,过去以后不要大吵大闹,勤劳本分就好。”
“明白。”顾闻山仿佛没察觉刘师长的欲言又止,白杨树般笔直地站在走廊边,等着刘师长先走。
刘师长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注意影响啊。”
石志兵站在办公室里憋着笑,等刘师长慢悠悠走过去,他脸都憋红了。
顾闻山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伸手凌空点了点。
石志兵马上说:“老顾,笑你一下也要记仇?!”
顾闻山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我与香栀同志的关系。传出去对香栀同志不好。”
石志兵疑惑地说:“什么意思?正当的关系不当,想当不正当的?”
顾闻山转头踢了小郭一脚,这节奏小郭太熟悉了,他麻溜关上门守在门口。
办公室里当即鬼哭狼嚎,整整一刻钟后,顾闻山才把门打开。
小郭偷摸往里面瞅了眼,石政委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地说:“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顾闻山坚定地说:“我说过了,朋友。”
石志兵盯着他看了会,揶揄地说:“朋友?只怕会有你后悔的那天。”
顾闻山轻笑了一声:“不会。我是人又不是禽兽。见人家小姑娘好看就蛄蛹上去?”
石志兵竖起大拇指:“行,我辈楷模。”
到了部队招待所,顾闻山人模狗样地站在楼梯口等香栀下来吃饭。
等来等去没等到,众目睽睽下上楼敲门。顾闻山站在门口,甚至能从门缝里嗅到栀香。
小妖精也太不注意了。
香栀迷瞪瞪地开了门,几乎瞬间潮涌般的香味扑面而来。她忽然惊醒,飞快地收敛住气息,用小鹿般湿润的眼神观察着顾闻山的反应。
顾闻山像是没察觉,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口,孤男寡女不好独处一室,于是就这样说道:“先下去吃饭,然后买生活用品。”
“我能待在这里了?”香栀转头回到床前,套着军棉鞋:“离你远吗?”
见她撅着屁股吭哧半天,又要把鞋带系的乱七八糟,顾闻山勾了勾手指,往走廊上瞅了眼。
隔壁房间的两位老人已经下楼,服务员都在餐厅接待。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里,屈膝蹲在香栀面前:“坐床上。”
说完解开杂乱无章的鞋带,指尖飞快地重新系上。左脚刚系完,右脚毫不客气地翘到他膝盖上。
顾闻山:“...”
他系好右脚的鞋带,随后出门,继续站在门口当门神。一系列动作标准无比,并无人看见。香栀看着漂亮的鞋带,笑盈盈地说:“谢谢呀。”
顾闻山见她又不小心倾泻出栀香,无奈地提醒道:“你身上的香水味道不错。”
香栀忽然被夸奖,脸上露出笑意,弯弯的眼眸像是月牙:“喜欢闻吗?”
顾闻山板着脸:“我是军人。”
香栀纳闷地说:“军人不能香香的吗?”
顾闻山说:“会泄露行动踪迹。”
香栀恍然大悟,并偷偷地藏起栀香,尽量不要沾染在顾闻山身上。
俩人各自打着算盘,一前一后到了一楼餐厅。
顾闻山递过菜单让香栀点菜,香栀扭扭捏捏的不点。不是害羞,是不认字!
“有忌口的吗?”
“没。”
香栀不懂“忌口”是什么意思,全权交给顾闻山。
顾闻山于是点了两荤一素,尽到地主之谊。可目光并不客气,从香栀的脸上审视的掠过。
香栀小嘴吃的鼓鼓囊囊,使用筷子明显生疏。见顾闻山不怎么动筷子,不见外地往他碗里夹过两瓣大蒜:“顾闻山,你吃呀。”
顾闻山垂眸看着碗里的大蒜,爆锅的。师傅火大,还有点焦糊。
“这个少,给你吃。”香栀好心好意地说。在花谷里,越少稀少的花儿越珍贵呢。
“谢谢。”顾闻山不吃,还是盯着她看,想知道这小玩意到底在想什么。
小玩意不明所以,继续酷酷吃饭。她原本觉得杜阿姨的手艺已经够好了,没想到顾闻山带她吃的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