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秀把捎带的礼物一一放在茶几上:“七巧板和积木是给小花宝的。你们俩一人一块洋布料,做裙子还是衬衫随你们。”
香栀不嫌热,黏着尤秀坐着,还要抱着人家的胳膊。
尤秀热得大汗淋漓,对着电风扇吹着风说:“对了,你们俩这学期成绩怎么样?马上要中考了,需要我给你们定个学习计划吗?”
香栀总算舍得松开胳膊,让开一步距离,支支吾吾地说:“反正及格了,拿初中毕业证问题不大。再说离中考还有一年呢!”
沈夏荷也说:“我念完初中不念了,等他们上托班,我也去托班当老师。”
尤秀看向香栀说:“那你呢?中考吗?要是中考,我给你出几道题摸个底,等我走之前把你薄弱科目好好补一遍。”
香栀泪流满面地说:“秀秀,不至于啊,咱们真不至于这样啊!我也想去托班当老师,我还是个副科长,忙都忙死了。不念了,我就是个文盲,不学了!”
沈夏荷感同身受,知道小花妖被人类学业摧残,想张嘴替香栀说几句,再看香栀珠玉透粉的肤色,容光焕发的容颜,觉得再摧残摧残似乎也可以。
香栀哪知道,顾闻山不做人,她的好姐妹也不做人了。
叽叽歪歪、逼逼赖赖,反正不要继续学下去了。
被学习改变命运的尤秀只好放下这个话题,讲了些大学校园里的趣事,企图让小姐妹燃起学习的兴趣。
沈夏荷也劝着说:“栀栀跟我不一样,她有灵气还聪明,就是不爱用功。如今大家条件也好了,她只要花三分的心思在学习上面,也能有很好的成绩了。”
香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觉得你也需要学习呀。你家仨儿宝贝,不能把教育全指望在老师身上吧?孟大哥工作忙,你也应该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呀。回头孩子长大问你,你一问三不知,那怎么行呀。”
呦呵。
沈夏荷不说话了,静静凝视着香栀。
香栀也不说话了,反过来瞪着沈夏荷。
眼看着俩人要掰,尤秀哭笑不得地拉开她们说:“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以后请家教。要是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也行!”
“那不就得啦。”香栀起来,哒哒哒跑到电冰箱前面,取出瓶冰镇汽水,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再打开彩电,拿上小零食,一条龙安排的妥妥的。
尤秀心想,这样的安乐窝,换成她,她也不愿意吃学习的苦咯。看来小姐妹被顾闻山照顾的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尤秀在这边住了一个多礼拜,中途被郭观宇请到心连心学校,咨询了京市那边初小的教育现状。
尤秀好歹在心连心当过教师,为此还特意到京市其他学校考察过,不枉费郭观宇一片苦心的栽培,带回来不少有用的信息。俨然成了心连心在京市的人脉。
等到快开学,香栀眼泪汪汪地送尤秀离开,还给她塞了不少大对虾。洪金棒更是借了台小汽车,亲自开车送尤秀上了火车。
有了尤秀的提醒和托付,在她十月初去国外交流后,香栀每个礼拜都要给尤大姐打电话。
“一切都好,你们放心吧。”尤大姐住在镇上,楼下小卖部有电话机,每次接听电话很方便。小卖部老板站在柜台前面喊一嗓子,她在二楼能听见。
香栀抱着电话机,摊在沙发上跟尤大姐唠了几句,挂掉电话,懒懒散散地准备上班。
托大儿子的福,他每天上学顺路送小花宝去幼儿园,这样顾闻山能在出操后,陪着小妻子吃完早餐再去办公室。
“再喝点豆浆?”顾闻山把自己那杯推到香栀面前,将她吃剩的葱油饼捡到自己碗里。
香栀指着右眼皮说:“今天一个劲儿跳,该不会是你帮我写作文,被班主任发现了吧?”
顾闻山失笑着说:“不帮你写你就赖叽,帮你写,你还提心吊胆。”
香栀凶他一眼:“还不是你不让我睡觉,不然我写作文怎么会没时间!”
“赖我。”顾闻山咬着葱油饼,见她也不打算喝豆浆了,往她胸口瞥了眼。
香栀敏锐发现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说:“还没看够?”
顾闻山艰难咽下豆浆,摊开手凌空比划了下说:“最近是不是瘦了。”
香栀开始没反应过来:“没啊。”
等到顾闻山把她送到农场,已经离开了。
香栀抄着报表,忽然低头看了眼胸口怒骂:“他个臭流氓!”
艾四季大惊失色,在隔壁桌站起来:“谁?!我帮你报警!”
香栀咬牙切齿地说:“报警没用。”
艾四季急了:“那让顾师长去收拾他!”
香栀顿时蔫儿了,最近顾师长还天天收拾她咧。
“是我突然想到电视情节,不是咱们认识的,也没对我怎么样。”香栀手背贴贴脸蛋,微微发烫。
艾四季是个没结婚的黄毛丫头,并不知道香栀震惊于丈夫的厚脸皮。只在琢磨着最近部门调动的事。
她瞅瞅继续专心写表格的周小科长,忍不住问:“科长,这次你职务能转正科了吧?”
要是香栀能转正科,她身为香栀手下的小喽啰,身份也能水涨船高,争取个副科。
“应该是的。”香栀喂了她一颗定心丸:“你来这里也快两年了,这次调整副科没问题。咱们部门有名额,一个萝卜一个坑,放心吧。”
瞧瞧她科长多靠谱!
艾四季喜笑颜开,主动把香栀的工作揽了过去。她写着写着,忽然抬头说:“那咱们部门全是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