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因为这样非要过来。”香栀蹲下来,变出两大朵法莲栀子花插在小花宝的双马尾上,捏了捏肉乎乎的小脸蛋说:“离煤气罐远点,骑车不要撞着药材了。”
小花宝直接从小三轮车上下来,一板一眼地说:“我才不去玩呢,我要帮助妈妈一起熬药。我要盯~着妈妈呀。”
秦大夫和张大夫抱着药材走进来,放在灶台边。大锅饭的铁锅全用来熬汤药了。他掀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锅盖,往里面放了两朵栀子花,想了想又往里面放了两朵。
他抠抠搜搜的样子让香栀想笑,后来想想也应该抠搜点。毕竟军区家属近万人,战士们更不用说。
香栀的任务是不停的变出栀子花放到盆里,秦大夫是下药熬药,张大夫在外面守着并挑拣配药。
小花宝系着小围裙拿着大铁勺站在灶台上帮着搅拌着锅底,免得熬糊了。
小三轮车被孤零零扔到角落里。
香栀被药汤熏的快要流眼泪,等到栀子花放下去大约半小时,花香味从药汤里传出来,闻的人心情愉悦情绪放松。
“你的花儿止咳平喘,我的配药顺带消炎降温。”秦大夫精神抖擞地想同时提着两桶水倒进大锅里,一不小心差点闪到腰。
香栀:“......”完蛋玩意儿。
她走过来一手提着一桶倒进锅里,再把小花宝舀到桶里的药汤送到外面去。
“一定要看着病号喝下去。除此之外不要再食用其他药品,用了也没用。”秦大夫跟在后面给手下卫生员交代着,转头看到裘院长带着人进来了。
他赶忙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都别把灰尘和病毒带进来了。有什么话站在门口说。”
香栀听到动静赶紧把灶台上的栀子花藏到角落里。
裘院长很激动地说:“你说你有了特效药?到底有没有用?”
秦大夫说:“这不刚送出去喝,有没有用得看明天的。”
裘院长往里面看了眼问:“后厨换人了?好香的味道。”
秦大夫说:“是香栀同志自发过来帮忙,这次特效药也是她给我的灵感让我往里面添加了一味香料。”
“香料还能当药材?”裘院长是西洋留学派,对中医了解不多。秦大夫随便就能糊弄住。
但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药材上,而是说:“香栀同志不是有孩子吗?她带着孩子还来帮忙?你真是胡闹啊。”
秦大夫干巴巴地说:“你管我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真有你的,把主席的话拿来对付我?”裘院长叹口气说:“行吧,我继续回去跟我老同学们联系,看他们能不能从海外支援一批药物过来。”
等到他走以后,小花宝提着两桶汤药健步如飞的过来,踩着小凳子倒进汤桶里,而后哒哒哒离开,非常的目中无人。
秦大夫揉揉眼睛,问张大夫:“师弟,我没看错吧?”
张大夫比他还要老眼昏花,眯着眼看着无人的拐角说:“也许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呢。”
***
顾闻山连日忙碌值班终于迎来好消息。
部队卫生室的老中医秦大夫和省解放军医院的张大夫联合出了一副药方,给病患治疗新型流感效果不错。
小郭大病初愈,不放心连轴转的首长,惨白着脸在顾闻山面前劝着:“首长,好不容易弄来一份汤药,有病治病,没病防疫。你就喝一口吧,你要是病了,咱们军区怎么办啊。”
“不喝,我要是病了自然由刘师长安排人手。”顾闻山胸前手帕里还放着小妻子的栀子花,也许是栀子花起了效果,他连日在底下巡视也没见自己被传染,反而京儿在前天倒下了。
小郭接替京儿的工作,嘴巴比京儿碎多了。
顾闻山不喝药,他苦着一张脸在边上絮絮叨叨的念啊念。顾闻山烦不胜烦,点了点桌面,小郭赶紧把大茶缸放在他面前。
顾闻山之前没闻到大茶缸里的味道,小郭把茶缸盖子打开,栀子花的清香气味扑面而来。
顾闻山的脸瞬间变了。
“这是谁给的方子?”
“是、是秦大夫。”小郭见首长脸色不好,结结巴巴地说:“嫂子亲手熬的。”
他想着首长许多天没跟嫂子见面,他递了嫂子亲手熬的药过来给首长喝,喝在首长的胃里,暖在首长的心里嘛。
顾闻山问:“病情得到有效控制都是因为这个药?军区上下所有人都喝了?”
小郭说:“还有几百人没喝上,他们病得晚。我听秦大夫说药材有限——诶诶,首长你干什么去啊?你还没喝药呢!”
顾闻山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边走边把口罩戴上。他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唯恐小妻子被人忽悠着消耗自己来给别人治病,治可以治,但小郭的意思是已经供应不上了,该不会是小妻子出了什么事?
顾闻山来不及开车,径直骑着挎子往小食堂去。
进到大门口,远远可以闻到小食堂里冲天香味。
不顾秦大夫打招呼,顾闻山进到后厨一眼看到正在变花的小妻子,还有...站在灶台上含着大白兔奶糖搅和铁锅的亲闺女。
“你怎么来啦?”香栀健健康康地站在顾闻山面前,雀跃地小脸满是笑容:“你没生病吧?”
顾闻山拉着她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又把人拥抱在怀里揉了揉:“小傻子。你没事
吧?”
香栀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不会的,我还有你和小花宝呢,我不舍得你们爷俩难过。”
顾闻山这才冷静下来,铁青的脸有所缓和:“怎么说药材供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