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认可你了。”顾闻山实话实说道:“你做的很好,栀栀。”
香栀沉默一路,坐在吉普车上干巴巴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在家裹着三角巾,真是好痒痒啊。”
她挠挠头顶,又挠挠脸颊。
想明白顾闻山的话,唇角嘻嘻笑着:“姐姐要是再来,我应该已经把宝贝生下来了。你到时候乖乖在家里带孩子,我想跟姐姐去她说的青海湖玩一玩,对了还有西藏、阿拉善、沪市!她去过的地方我也想去。”
顾闻山唇角抽动,扭头看了香栀兴奋的小脸,凉飕飕地说:“有没有可能,你男人我也去过这地方?”
香栀惊讶地捂着小嘴:“哇,你好厉害呀。”
如此不走心,把顾闻山气笑了:“我刚入伍没多久就是侦察兵,当了两年的侦查兵去基层做了军代表。后来到边疆驻扎、出国执行任务,该去的地方只会多不会少。”
香栀啪啪啪拍着手:“给顾团长热烈的掌声鼓励。”
顾闻山又扭头看她一眼,眼睛在她小肚子上打个转儿:“今天我可以帮你洗澡了吧?”
香栀羞臊地说:“好呀,我也想帮你搓一搓。”好久没玩啦。
小两口回去的路上一拍即合。
到部队。
顾闻山把吉普车停到办公楼下边,自己上去拿材料。
上去的时候还轻松愉快,下来的时候似笑非笑。
“你怎么这样笑?”香栀想了想用成语说:“不怀好意?”
顾闻山启动吉普车,点了点她的鼻尖说:“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
“...干了。”香栀心思浅,根本藏不住事儿,不等顾闻山“审”,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清楚了。
顾闻山不但没生气她闯祸,反而狠拍方向盘:“你们干得对,你们要是不干,我也得找人收拾他!”
香栀忽然想起包里的铁剪刀,她扯开不离身的小布包,里头有大虾酥、小水壶、纸巾、手帕和小人书等,大大小小她喜欢的玩意。
顾闻山看她从里面掏出跟他手掌差不多大的铁剪刀,剪刀刃锋利而尖锐,他不可置信地说:“宋红星要拿这个刺伤我姐?”
香栀猛猛点头:“所以我们揍了他,原本我们还在远处犹豫着呢。”
顾闻山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发现剪刀上的手帕包裹的很好,里面的指痕相对完整。
“这件事就这样,要是有事我来处理。你每天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香栀疑惑地说:“那你还没跟我说怎么知道我干坏事了呢?”
顾闻山缓慢驾驶着吉普车,面无表情地说:“宋红星报案了。张公安接到的案子,说宋红星指名道姓地说是你动手打了他。”
“不可能啊,他根本看不到是我。”
“他说他闻到栀子花的香味。”
香栀抬起胳膊闻了闻:“我感觉还好啊。...早知道把他锤死得了。”
顾闻山问:“怎么不说要吃了他?”
香栀撅着小嘴说:“我嫌他脏。就连抽他大嘴巴都是夏荷上的,她怕脏了我的手。”
顾闻山终于笑了一下:“她说的对,这样的人挨着碰着就让人恶心。”
***
老张和同事带着受害人宋红星往114部队走。
他们穿过心连心小学边上的巷子,正好有小学生在边上玩耍,看到鼻青脸肿的宋红星,孩子们大喊:“妖怪、大猪妖怪!”
宋红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用手挡着半边脸,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驱赶着孩子们:“滚滚滚。”
小学生们根本不怕他,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看热闹,还召唤其他的小伙伴来看妖怪:“快来呀!公安叔叔们抓到的妖怪了!”
宋红星身上疼的太厉害,他去医院做了检查,两条胳膊骨裂,鼻梁骨骨折。一瘸一拐地走着路,想要快也快不了。
老张也不帮他,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走着,遇到熟人还打着招呼。
“这是怎么了?”
老张开口说:“被人揍了。”
“嚯,怎么不揍别人非要揍他啊。”
“对啊。”老张也说:“他还说是军属揍的,就是上次敲锣打鼓得三等功的女同志。”
“那更不可能了。人家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揍他?美得他!”
老张笑了笑,虽然没说话,但笑容代表一切。
他在基层做工作,接触过不少盲流,到处讹人,讹不成就耍赖撒泼。
在老张眼里,香栀娇娇小小的一个人,怎么把宋红星揍成这副鬼德行,不可能啊。
肯定是宋红星得罪了谁被揍了,看到街面上宣传栏贴着的香栀,就想要讹她。
一般这种时候,脾气软弱的家庭条件好点的都会花点小钱处理麻烦,老张一时不知道香栀会不会也这样。
“我说了我闻到她身上的花香味了。你们怎么就不信我!”
“我还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呢。”老张淡淡地说:“怎么不信你?我这不是跟着你来了吗?”
宋红星一下把话憋了回去,又郁闷又屈辱。
到了门岗,老张
给值班室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很快放行。
宋红星还想着找到香栀,用她身上的香味大做文章。
他先来到香栀家中,没发现有人。
隔壁的婶子指着南边说:“都在家委会那边准备看电影呢。”
李滇霞听说她们揍了人,被揍的还找上门来了,根据计划安排在家里等候。见到宋红星,大吃一惊的同时,发自肺腑地觉得他活该!
宋红星当场跟老张他们说:“我知道在哪里,咱们赶紧过去。老张,你手铐戴上没有?我怕她和她的朋友们拒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