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孟岁宁一点不嫌弃她,沈夏荷感动之余,不由得说:“感觉...浑身上下特别舒坦,像是如获新生,真是难以置信。”
“啊?”孟岁宁伸手摸摸妻子的额头:“你真没事?要不然我把枕头扔了。”
沈夏荷忙说:“别,你等我...呕——”
话没说完,沈夏荷又吐了出来,全是黑汤水,跟她喝下去的“生根药”差不多。只是更加的臭。
等她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后,整个人的确如她所说,红光满面,看起来格外健康。
她见还有时间,拉着孟岁宁把香栀的事情跟他说,还把花苞掏出来给他看。
孟岁宁还是半信半疑,可沈夏荷说的真真切切,他不免笑着说:“该不会是你婆婆逼的太紧,让你产生幻觉了吧?回头我再说说她,其实有没有孩子我都无所谓,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这不是孟岁宁第一次说这种话,沈夏荷枕在他肩膀上说:“其实也不是为了你妈生的,我想要我跟你的孩子,就像栀栀和顾团长一样,他们有他们爱情的结晶。”
想到顾团长回来时满面春风的笑意,孟岁宁也勾起唇说:“既然如此,那都听你的。只是供桌你要小心,顾团长那边不在意没关系,旁边还有别人住,窗帘记得拉上。”
“行,我就知道你最好。”沈夏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美滋滋地送孟岁宁上班去了。
隔壁还有个要上班的已经走到门口。
这一夜,香栀睡得不踏实,一会儿要顾闻山抱抱,一会儿让他摸摸肚子。格外闹人。
天快亮的时候,性情大变,本来一直为即将到来的孩子高兴的她,忽然哼哼唧唧、黏黏糊糊,情绪起伏的很大。
“我、我有点想哭。”
“怎么了?!”
顾闻山因为心急,说话声音重了点。
“你吼我。”香栀眼眶倏地红了,扭到床角抽抽搭搭,让顾闻山好一顿哄。
“我没吼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困了。”
“...我抱着你睡。”
早上顾闻山起来洗个澡,随后热了三鲜馅的包子冲了牛奶等着小妻子吃饭。
“你给我吃剩包子,呜呜。”香栀明知道这样不对,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剩的,是早上新蒸的。别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顾闻山心里一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昨夜翻看孕期手册,看到里面会有小部分孕妇早期有较大的情绪起伏,小妻子肯定也是这样。
好在他问过以后,香栀虽然委屈,还是乖乖坐下来把包子和牛奶消灭了。
顾闻山三两下吃掉四个包子,马上到上班时间,他不得不起来换衣服:“我得上班去了,让你妈过来陪你?”
“不要。”小妻子黏在他身上不放,死死环着他的腰身:“你还没吃嘴呢。”
顾闻山马上低头:“来,乖,张嘴。”
香栀掂着脚,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亲上去。
一吻过后,她哼哼唧唧地说:“你中午真回不来吗?我和孩子现在就想你,你真的不在意吗?”
这是什么玩命的问题?
顾闻山俯身拉过她,深深拥抱着小妻子给于情绪安抚:“我是因为工作回不来,你摸摸我的心脏,这里全是在想你。”
他甚至不敢提孩子。
敏感的小妻子拍拍抱抱之后,总算背着小手目送他上班,眼神无辜又可怜。顾闻山一步三回头,看着小妻子红着眼眶跟他再见。
这班还上的成吗?
顾闻山扭头往回走,走到门口拉着她的小手亲亲手背说:“在家听话,我到办公室就去找刘师长批年假。”
“真的呀?”
“真的。”
香栀露出可爱腼腆的笑容,轻轻地说:“别说我们娘俩耽误你工作呀。”
“对,不是你们娘俩耽误,是我舍不得你。”顾闻山低眉顺眼、从善如流。
见到小妻子露出笑容,顾闻山这才放心,虽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晌午,秋高气爽,房檐上又飞来了麻雀。
日照不再苦人,不冷不热的气候很舒适。
沈夏荷把院子里笸箩装的豆角干翻了翻,捧着几颗后门买的新鲜土豆过来做饭。
今天有道硬菜,土豆炖鸡腿!
鸡腿没花鞋柜抽屉的钱票,她一早上神清气爽,特意从农贸市场买的新鲜鸡腿,硬是抢过了四个大娘呢。
她还不知道香栀开始抽风,削完土豆片,开始剥大蒜。等她把锅炖上,从厨房扭头问:“仙女,中午吃二米饭还是商品粮?”
半天没听到香栀回话。
刚才不还在嘻嘻哈哈听着收音机评书呢?
她找了一圈,在院子里看到小小的蹲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小花妖:“你干嘛呢?你怎么哭了?”
香栀捧着一捧土豆片和剜出来的土豆芽,一下哭出声:“它们怎么这么可怜啊,被削了皮还得被火炖,都是土里长的兄弟姐妹,它们怎么这么可怜啊。”
“......”沈夏荷站在她后面,眼睁睁看着香栀抽抽搭搭抹着眼泪,拿着小铲子把土豆皮和土豆芽埋在土里,还竖了个板子。
“得,人家黛玉葬花,你妖精种土豆,挺好挺好。”沈夏荷等她种完,拉着香栀进屋,并且反锁了门。
开玩笑,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这不招人笑话么。
中午尤秀过来,看着香栀一头簪花地坐在饭桌边发呆,时不时抽两下,小声问沈夏荷:“她这是怎么了?”
沈夏荷对孕期的掌握颇深,切着土豆没治的摇摇头说:“雌激素出了问题,心疼被斩的兄弟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