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裔唇角扬起的笑意天真又怨毒,盯着柏时泽说道,“你猜,雾雾为了让你活下来,到底付出了什么。”
柏时泽的瞳孔骤缩,他的金属手臂已经被粗。暴地折断,连接处被撕裂,肢体组织暴露在体外。他只能抬起腿,用膝盖、腿骨去撞击这面坚固的玻璃。
梅裔很愿意展示给他看,他将水雾软绵绵的身子搂在怀里,变脸得很快,又恢复到虚假的温柔,“雾雾,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带你来看他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回报了。”
水雾的掌心推在男子的肩膀,羞耻得腰肢发软,若不是梅裔抱着她,她只怕立刻就想要缩起来钻进地底。
他好过分,而梅裔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他几乎将水雾揉到了怀里,让女子紧紧贴在玻璃上。透明的隔断,柏时泽就站在她的身后,仿佛水雾正被压在柏时泽的胸前,被两个人一同搂抱着。
水雾没有回答,但梅裔已经决定了交易的筹码。男子终于寻到那让他馋了许久的唇瓣,吻了上去。
他的she很灵巧,或许杀手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天赋,明明一开始还连初吻都没经历过,现在已经能弄出一堆花样,准确地探出水雾感到害羞的敏。感点。梅裔吻得很深,一个吻能亲十几分钟,让女子憋着气,差点无法呼吸,哭着踢他打他,才肯松开她,给她一点缓气的时间,然后又叼着她的唇,吃不够,从娇嫩的唇瓣一直吃到脸颊,下巴尖……脖颈。
水雾的哭声断断续续,她已经流不出眼泪,浑身上下的水都要被吃没了,只能干巴巴地发出细弱又委屈的泣音,像是小孩子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梅裔就听着她的声音,身体又热又疼,最暴虐的时候想要将她撕裂,闯到她的血肉里,要她用温暖的皮肤包裹住他,让她重新变回他的肋骨,塞。入他的心脏之中。水雾的指尖掐入了他的手臂,后颈,她惯会折磨人,将在审讯室里没有用到的招数尽数给了他,将他腰腹的肉捏起来,拧小半圈,疼里带着酸,让梅裔几乎要失去理智。
吻的味道要比疼痛更加幸福。梅裔暗恨他竟然直到今天才知道有这样让人幸福的事情。他憎恨着神祇,恨水雾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又感激着神祇,感激祂允许自己遇到他的救赎。
雾雾,他的雾雾。
梅裔的眼角划落了一滴泪,他幸福得能够下一秒死去。
“啪——”
水雾实在受不了,她怕自己的嘴巴都要被亲烂了。梅裔搂住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她坐在硬实到烫人的手臂上,双腿并拢,然后再次痛击不礼貌又嘴馋的蠢东西。
蠢东西不但没学会好好打招呼,反而擅自冒犯得表达自己的喜欢,欢欣鼓舞地弄皱了水雾的裙子。
水雾扇了梅裔一巴掌,稍微有些尖的指甲划出了三道淡淡的划痕。梅裔就凑过去亲她的手心,tian她的指尖。她气得小胸脯剧烈起伏了两下,又在他的脸上打了对称的一巴掌。
梅裔反而很喜欢,求着她再打几下,羞涩地夸她,说以前是他错了,雾雾天生就是应该做审讯官的,好会打人。
水雾无力地趴在梅裔的肩膀上,嗓子都要哑了,“我不要看柏时泽了,带我回去。”
她不敢去看身后的男子,觉得她的脸都被丢尽了。明明昨天她还是厉害的让罪犯“惧怕”的长官,今天却被当着下属的面肆意欺负,在柏时泽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不知道第九军的少将在心里到底会怎么看她。
梅裔很满意听到水雾的话,在他看来,他的水雾小姐最好永远都别再来见这个废物男人才好。
梅裔的教训过于深刻,让水雾一路都乖乖被男子抱在怀里,小身子偶尔颤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睡裙被弄脏了,水雾踩在拖鞋上,要去浴室,嫌弃地将衣服扔到外面的地板上,关上门,将自己洗了两遍,又刷了三遍牙。
梅裔没有走,他其实有些不好意思,关于他把贵族小姐昂贵的睡裙弄得又皱又脏什么的。
水雾走出浴室后,就看到换了一条新裤子的梅裔坐在小板凳上,用手帮她搓洗着裙子上的脏污。
水雾红着耳根,走过去把裙子从水盆中拎出来,重新扔到地上,“脏死了,我不要了。随地发.qing的野狗。”
梅裔仰起头看她,角度看起来还有点可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我有钱的,等星舰着陆了,我给你买十件…不,一百件新的。”
水雾不想和他沟通,将他的小水盆也一起放到房门外,“出去,我要休息了。”
“雾雾……”
“你不走,我走。”见梅裔不肯听话,水雾就想从他的身旁走出去。梅裔连忙拉住她,整个人的气焰都像是被浇灭了,矮了十几厘米,脊背都挺不直。
“雾雾,你别生气,我走,我这就走,明天你醒了,我再来看你。”梅裔伏低做小地讨好道。
回复他的是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梅裔捂住被砸到的鼻子,半分钟后,却傻乎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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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水雾感觉她的唇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想要发脾气,可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摔的东西都被她摔坏了,又被男人清理了出去。
剩下的干净衣服是她不能只为了宣泄坏脾气就扔掉的。
她将新的衣服放在床上,愣愣地像是在发呆。
房门被打开,每次这扇门被推开,门口仿佛都站着不同的男人。今日争夺到开门权的人是许宴笙,阴险狡诈的贵族总能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