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也许在这些反叛军的眼中,她就是个被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很厉害的笨蛋。她的鼻子有些酸,强行忍着眼眶中的水,让眼眸都干涩得有些疼了。
“但是这一次我不需要你的回答了,那个坐标一定是假的陷阱对吗。”白浔的表情管理比水雾还要差,她看出来了,这个地址绝对不可能是秘宝所在的位置。
“不是这样的,你可以再问问我别的问题,我会告诉你的!”白浔又想要来碰水雾的手,他第一次这样积极得想要回答她的问题,焦急又惶恐,让那张柔软温顺的脸都有些变形。
水雾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男子的手,她停在原地,“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秘宝到底被你们藏匿到了哪里,说吧。”
白浔不可能说出口。
这是他会藏到死亡的秘密。
白浔感觉到很痛苦,十七岁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自己完成委托后能够得到一大比改善家庭生活的钱,可他将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十九岁那年,他被反叛军救出联邦第二监狱,他以为自己拥有了理想与信仰,能够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可网络上随处可见的言论还是肮脏可怖得令他感觉到恶心、害怕。
现在,白浔以为……他认为他可以得到什么呢?他仍旧只会搞砸一切,他的母亲遗弃他,他的姑姑放弃他,现在,会待他温和的审讯官也对他失望,不再喜欢他。
为什么,永远只有他这样糟糕呢。
眼泪从透明的浅色眼眸中流下来,白浔哭得像是大雨天落水的小狗,他在水雾面前跪下来,小腿压在冰凉的地板上,女子刚刚开门时见到的安分守己的“小仓鼠”不见了,他痛苦得轻轻揪住水雾的裤腿,将脸颊贴在她的膝盖上,“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重新进监狱也好,想要怎么对我用刑都可以,你不要离开,别走……”
他痛苦得仿佛水雾是他的什么救赎。
水雾有些无法理解。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审讯官。
于是白浔的崩溃像是一场表演。水雾没办法真的冷心冷情,可他的表现让她感觉囚室中的空气都变得浑浊,喘不过气。
“松开。”水雾没有心软。
白浔仰着头,他没有任何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可当其他人不愿意怜惜他时,他的眼泪就没有任何作用,甚至会让别人嫌弃脏。
他哭得打了个嗝,无声的哀求。
“别让我再重复第二遍。”白浔已经让水雾感受到了足够的失望,她的同情和善良没有换来任何的回馈,而只有得寸进尺。她不能一直纵容。
白浔不敢再不听她的话。他像是被女朋友分手后,只知道跪在地上挽留的男人,他只知道道歉,却不知道改变。
于是女子唯一的反应就是离开。
他没有起身,维持着跪着的姿态,手臂将自己环抱起来。他感觉到冷,被子放在床上,可那几步的距离变成了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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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的心情灰扑扑的,她查看了一下系统的时间,没有白日与黑夜的星舰每一天都显得很漫长。
二十一天变得好久好久。
柏时泽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她,他也没有长一条会花言巧语的舌头。
她没有心情再去见下一个囚犯。
水雾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连书都不想看了,趴在床褥中emo。
走进来为她送饭的柏时泽有些手足无措,他在迟疑了片刻后,半跪在女子的床边,“水雾小姐,您想试一试能够放松的方式吗。”
水雾侧躺在床褥上,她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吊带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肩膀,“什么放松的方式?”
柏时泽曾经听说贵族都很喜欢举办各种yin靡的宴会,他们会挑选身材好的模特,在露天的泳池中欢乐。
柏时泽的身体很干净,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某些贵族而言也还算受欢迎,他没有过经验,但很有力气。星舰还会继续航行十几天,旅途寂寞,这里又没有什么足够令贵族感兴趣的娱乐设施,柏时泽曾经也有想过贵族小姐会无聊地要求他提供消遣活动。
柏时泽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自荐枕席,男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莫名喑哑,“我可以为您按摩。”
水雾嘟起唇,不太感兴趣,但是这几日神经紧绷,早晨醒来就想着怎么与犯人斗智斗勇,她的身体也确实有些僵硬疲惫。
她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毫无防备心,“好吧,那你帮我按按腰和肩膀。”
柏时泽的头脑发热,鼻腔也热,女子的手臂微微抬起,枕在脸颊下,上衣便自然得窜上去了一截,露出了塌陷下去的细弱窄腰,而她的小屁股却圆润得挺起来,让人看一眼就生疼。
现在柏时泽变成了一根滚烫的木头,浑身硬邦邦,只有心柔软得化成水,冒起泡泡。
第35章 羔羊困境你还想要我怎样证明自己的卑……
柏时泽的双腿分开,跨跪在女子的背后,“我开始了?”
男子的嗓音喑哑得像是灌入了沙子,滚烫的掌心轻轻放在了水雾的腰侧。
“嗯。”水雾的脸颊埋在枕头上,含糊地应了一声。
女子的衣服很单薄,柏时泽特意将她的上衣向下拽了拽,可隔着一层布料,肌肤柔腻的触感似乎仍旧能够传递到掌心之中。
黑色的金属手掌掐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柏时泽望着自己的手掌与女子腰肢的强烈对比,呼吸克制不住得失衡。柏时泽此时才发现,原来他用一双手,就可以将她掌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