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认字又能记账。
那手字要想参加科举考试,起码还得练五年以上。
要想能取得名次,还得再练十年。
宁泠很满意这份活,能有单独的房间。
酒楼小二都是睡大通铺,书肆里往来的人也简单。
叙州城内,孟亦知将宁泠的计划托盘而出,裴铉倏地笑了一声。
他出了宅院:“派人马上去淮州追查,注意码头路引等消息,她肯定想办法脱身,不会久留。但以防万一,淮州也好好查查。”
“是。”林韦德派人连忙去查。
他以为侯爷会勃然大怒,狠狠惩治张川等人,但他似乎心情没想要中糟糕。
毕竟人放在眼皮子下盯着,还让她跑了。
裴铉阴沉的脸色稍稍缓解,孟亦知在宁泠心里不过如此。
还以为是患难与共、生死不弃之交,结果大难临头,弃之若敝履。
“张川,此事办不好。”裴铉轻蔑地睨了眼身旁人,“不必再回来见我了。”
“是。”张川面露愧色,心里发誓一定要查出宁泠的行踪。
裴铉身上还有公务缠身,不便久留。
他回船直达盛安城内,进宫禀明一切。
时间如流水,三日后淮州传了消息回来。
查到宁泠在淮州落脚,还买了回叙州的船,但张川派人去寻却一无所获。
他怀疑宁泠故意暴露行踪,以假乱真,兜兜转转没了线索。
“林韦德,去宁泠老家从卖她的族亲里,挑几个有用的送过来。”裴铉忽地说道,又皮笑肉不笑,“还有她那个孟哥哥的家人一并接来。”
林韦德:“是。”
他心里偷偷犯着嘀咕,不知侯爷又要干什么?
第48章
“好奇?”裴铉问道。
林韦德点点头:“宁姑娘怕是对族亲无甚感情。”
族亲将她卖了,宁泠睚眦必报的倔脾气,估计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的。
侯爷若是想靠用族亲来威胁宁泠,恐怕没用。
裴铉笑笑,斜睨了林韦德一眼:“在你心里,我只会用要挟这套?”
“当然不是。”林韦德涨红了脸。
“她那性子,再捉回来也想着跑。”裴铉语气低沉了下去,“既然如此,我便干脆断了她的路。”
林韦德没想到这其中与宁泠族亲有何关系。
裴铉接着说:“未娶妻,先纳侧夫人,她身份又低微,少不了闲言碎语。”
“侯爷是想抬举她族亲?”林韦德大概摸到了门道。
不过他认为宁泠不会领情。
裴铉不屑笑笑:“抬举也要有命享福才行。”
林韦德又想到连孟亦知的家人一并绑来,他谨慎开口:“孟亦知好歹是个秀才,侯爷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若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也是麻烦事
一桩。
“你脑子里的本侯到底有多穷凶极恶?”裴铉掀了掀眼皮子,盯着林韦德。
满脑子都是他要去用宁泠族亲威胁她,要去折磨孟亦知一家。
林韦德神情讪讪,难不成侯爷找他们还有好事?
“积善行德。”裴铉拖腔拿调,“这四个字没听说过吗?”
林韦德点点头,但他不认为侯爷会对孟亦知一家积善行德,对宁泠还差不多。
“去叙州找找有没有好人家。”裴铉若有似无的笑意浮现在脸上,“给孟亦知好好说门亲事。”
林韦德的脑袋真的转不过来了,嘴巴张大:“啊?”
“按我说的去做。”裴铉懒得和他这个榆木脑袋多说。
一月时光悄然而逝,裴铉的脾气愈发阴晴不定。
张川将叙州淮州翻了个顶朝天,还是没有消息。
裴铉甚至亲自跑至淮州,监督众人的搜寻结果。
线索是从淮州断了的,能够查到宁泠下了码头,去了客栈。
但之后就杳无音信了,裴铉记得上次在花楼宁泠曾透露过想去江南。
他派人也去查了,还是没有消息。
人是从淮州消失的,她躲在城内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派人将外来人员仔仔细细筛了一遍,也往四周发散。
尤其命人严格核实户籍本人,派人去茶馆、花楼、酒楼打探消息。
相较于裴铉搅地天翻地覆,宁泠的这一个月倒是活得惬意简单,她厨艺不好也不为难自己。
每月五百文,只要不日日去酒楼海吃海喝,怎么都够了。
唯一的不好便是人人都嘲笑她的字,丑得不忍直视。
书肆靠近县学,附近不少书生来看书借书。
每每借书时,宁泠抄录记账都能看见别人嫌弃的眼神。
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太阳散发的温度刚好适宜。
宁泠搬了一般躺椅放外面,悠哉悠哉地晒着充满暖意的阳光。
徐徐微风拂来,带着烂漫的花香,懒洋洋地舒服极了。
老翁只有每日关店时来盘点一次。
平时他并不管束宁泠。
她已经将附近小镇方位大小都打听过了,以备后患。
宁泠当初从男孩手里拿走了两张卖身契,一张和老翁签了帮工契约。
她寻思现在是不是该去弄一张路引,还是踏实地留在这里。
晒着热乎乎的太阳,宁泠闭眸思考了一会。
认为还是要准备一张真正的路引,做两手准备。
心里做好打算,晚上老翁来盘账时,宁泠说道:“我明日休一天。”
老翁点了点头,他每月有一天假。
第二日宁泠懒得睡了个懒觉,接着她对着镜子捣鼓一番,力求与另外一张户籍上描述贴切。
她吃完午饭收拾好后去了官府,准备去登记办理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