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他做金花生,金瓜子时看见的。
不少小姑娘还会点名要何种花,然后编制成手链装饰。
宁泠难得主动讨要什么东西,应该是很喜欢这些小巧精致的东西。
裴铉面露沉思,林韦德又添把火:“是否需要下属去置办?”
只晓片刻,还是一声“嗯。”
次日紫叶双手费力地捧着木盒到了偏房,进屋后先是看了宁泠脸上的伤,已经完全消失了。
宁泠以为她带来了什么膏药之类,客气说道:“我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麻烦姐姐费心了。”
紫叶将木盒搁在宁泠面前的红漆木桌上,接着分别打开。
两盒金灿灿的黄金分别熔铸为动物和花。
动物包含十二生肖,还有其他可爱的猫、仓鼠等等,都活灵活现,十分乖巧可爱,憨态可掬。
花包括二十四花信,朵朵都精致漂亮,栩栩如生。
“侯爷知你喜爱这些东西,特意令人去做的。”紫叶意有所指,“我跟了侯爷许久,可不曾见过他对谁如此。”
说难听些,奴婢下人冤枉了就冤枉了,打死了便打死了。
主子何曾将他们这些人生死荣辱放在眼里。
“多谢侯爷。”宁泠礼貌一笑,多的却不在肯多说。
紫叶见宁泠不想与她多说,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待在这里。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让她伤好了就去上值。
宁泠明白地点点头,她知都是裴铉的授意。
当天下午裴铉下值的时候,就见宁泠老实待在室内等他。
她面带微笑,恭敬地递来干净湿润的手帕给裴铉净手。
“多谢侯爷赏赐奴婢东西。”她行着标准的礼仪。
任谁看了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误,可总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冷漠感。
晚上的时候,她予取予给的模样。
不论裴铉提出什么要求,那怕平日她不愿的方式。
宁泠都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满足。
裴铉与她说话,她句句有回应,又偏偏字字冷淡。
裴铉嬉皮笑脸地逗她,她也仍由他处置。
他心里憋了一腔怒火,失了几分分寸。
她吃痛似地本能闪躲了下,恭恭敬敬地回来,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宁泠,你执意如此?”裴铉眼眸凌厉,心里憋闷得很。
宁泠恭顺地跪下:“侯爷,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对吗?”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裴铉那点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兴致缺缺去沐浴。
等他回来时,宁泠早已不见了身影,应该自觉回了偏殿。
往复几天都是,无形的寒冰覆在两人关系之间。
裴铉时常一副笑脸盈盈的人,这几日都面若阴云覆盖,戾气绕身。
宁泠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又一夜过后,裴铉有力的肩膀直接抱着宁泠去沐浴。
一人用的浴桶容纳两人,显得狭窄逼仄。
“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裴铉捏着她柔软的脸蛋。
她的声音还带着余潮的娇媚:“奴婢没有。”
又开始口是心非了。
许多没听见她用娇弱的语调与他说话,现在都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
裴铉竟贪心地还想多听几句:“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肯善罢甘休?”
“奴婢不敢。”宁泠清了清嗓门,又恢复成无情的模样。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我扇巴掌。”裴铉试图对宁泠讲道理。
宁泠认同地点点头:“是奴婢异想天开了。”
这句话戳到了裴铉的伤口,他闭口
不言。
他将宁泠抱回榻上,见她要起身穿鞋离开。
他从身后搂住她:“今晚待在这儿。”
宁泠倒没与他争辩,又顺从地躺了回去,紧阖双眼。
宁泠不冷不热地伺候裴铉,心里琢磨着离开的办法。
今日下值后,裴铉倏地将人赶了出去。
室内静悄悄地只剩下她和裴铉,宁泠猜不透裴铉又要发什么疯。
不过她照旧循规蹈矩地伺候他。
听见他冷不丁地说:“明日后日休沐。”
宁泠不知他为何说这些,恭顺答道:“侯爷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带你出去玩玩?”裴铉回想那日宁泠挺开心的,“咱们去一品楼吃酥蜜饼,刚烤好的热乎乎,香甜酥脆。”
宁泠摇摇头:“奴婢待在府里挺好。”
说不想出去是假的,可为了点蝇头小利服软,变成软骨头不值得。
裴铉身姿欣长,他俯首与宁泠身高持平,眼眸对视:“真要打我出气才肯罢休?”
宁泠默了默,接着回答:“不敢。”
外面的大门被人紧紧闭上,只有余辉照射在地砖上。
红霞色的光线,给人蒙上一层光晕。
裴铉乖乖闭上眼睛,语气随意:“那你打吧。”
室内有一瞬间的寂静,接着宁泠用不亚于那天的力气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出手果断,没有半分留情。
扇得她手掌心都火辣辣的,轻轻颤抖。
但竟没见裴铉嘴角出血,许是他皮糙肉厚的原因,但他那张俊脸看起来细皮嫩肉的。
宁泠怀疑地看了几眼,百思不得其解。
火燎燎的剧痛传来,裴铉薄薄的眼皮微抖。
还真没想到宁泠如此能狠下心,一点都不手软。
他缓缓睁开眼,见宁泠嘴角上扬,嗓音软甜:“侯爷待奴婢可真好,奴婢永生永世都难以忘记了。”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训狗她也会。
她凑近一步,面露心疼问道:“侯爷可有药膏?奴婢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