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铉和宁泽铭聊天的时候,宁泽铭圆圆的眼眸滴溜溜转着。
“爹爹,我有几个兄弟姐妹啊?”宁泽铭打探消息。
不知爹爹有没有正妻,听说做妾会被人欺负,娘亲才不能被人欺负。
“你娘不就你一个?”裴铉的脸色一白,难不成宁泠还有其他孩子?
“我娘就我一个。”宁泽铭解释,“可爹爹就我一个吗?”
反正他的玩伴王小圆就有大娘小娘,他娘只生了她一个,他爹好几个。
他是小娘生的,王大圆就是大娘生的。
王大圆就爱欺负王小圆,其他人也不爱和王小圆玩。
裴铉如释重负笑笑:“说什么胡话,爹就你娘一个,自然只有你。”
宁泽铭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偷偷纳闷娘亲为什么不喜欢盛安城。
两人闲聊间到了牢狱,裴铉长臂一伸轻松地将宁泽铭抱下来。
宁泽铭很是羡慕,白叔叔都没这么大力气。
“你娘亲和白洲言关系很好吗?”裴铉变扭问道。
“对呀,小时候我还以为白叔叔是我爹呢。”宁泽铭毫不犹豫重重点头。
裴铉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几秒后才行走。
宁泽铭不解地望着他。
裴铉深吸几口气,继续牵住宁泽铭走向牢狱。
两人在休息地地方坐了一会,白佳和林韦德跟上后,众人才一起去找白洲言。
有了白佳的松口,李正福的威压。白洲言住的地方不错,单独干净的一间房间,身上的伤有人上药,高热也退了下去。
但还是趴在床上养伤,一起来伤口还是拉扯地痛。
忽地听见一声欢快的奶音:“白叔叔,我们来接你出去了。”
白洲言猛地睁开眼,宁泽铭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却见一个男人牵着宁泽铭走来。
他视线上移,那人与宁泽铭长得很像,唯独一双眼眸一点不似。
他长得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很是深邃。
桃花眼该是泛情多情,勾人蛊惑人心,但在他脸上却凭添危险。
似笑非笑,锐利逼人。
“你是?”白洲言嗓子发紧问道。
“我是宁泠的夫君,也是泽铭的父亲。”裴铉唇角上扬,语气不容置喙。
他虽态度温和,可白洲言却感觉到他居高临下的敌意。
白洲言强忍剧痛起身:“宁泠呢?”
从他嘴里听见妻子的名字,让裴铉心里很不爽。
可因着泽铭和宁泠,他只能披着温柔外皮忍气吞声。
“此前她与我置气,一走了之了。”裴铉简单说了下。
白洲言不信皱眉还想问。
裴铉笑笑:“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多想想自己。”
白佳眼尖地发现两人气氛不合,她扶着白洲言:“哥哥,我们能回去了。”
“白大夫啊,是我家小子不懂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李通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侯爷铁面无情,只能想想办法看这里能松动不。
裴铉嗤笑出声,扭头对郡守:“依法处置。”
“是,侯爷。”郡守连忙答应。
白洲言呼吸一窒,竟然是侯爷。
他强镇心神,侯爷又如此,宁泠心里无他,再有权势又如何。
宁泽铭看着白洲言面色不适,上前一步抱住他:“白叔叔你都瘦了,要多吃点长胖胖。”
裴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不吭一声。
“好,谢谢泽铭的关心。”白洲言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裴铉陪着宁泽铭在江南玩了几天后,给他时间和小伙伴们一一道别后回了盛安城。
江南城下的金江县,宁泠住在客栈内。
那天夜晚,宁泽铭的话让她心动了。
曾经她想离开侯府后,去看烟雨江南,看一望无边的草原,牛羊成群,似乎哪儿的风儿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去看波光粼粼的湖泊,去攀登巍峨雄壮的高山,去感受一览众山小。
去领略世界万千不同,但后来有了宁泽铭。
虽然没有了裴铉的控制,但责任心一直压在她心头。
现在她可以实现她以前的梦想,作为一个母亲她尽职尽责养育了宁泽铭五年。
裴铉作为一个父亲,该轮到他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
小半年后,临近过年。
皇宫内裴铉将事务汇总禀报,后面就是年休了。
“堂兄,年宴要将小世子带来给朕看看。”宣帝笑得温和无害,“嫂子回来没?”
没想到他这个堂兄不声不响的,孩子都五岁了。
“孩子自然要带来给皇上瞧瞧。”裴铉笑着回答。
然后闭口不答宣帝后半句话。
宣帝挑眉诧异望着裴铉,孩子都这么大了,追妻还没追上?
他打量的视线将裴铉从头看到脚,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这么惹人嫌弃?
侯府的红灯笼喜气洋洋挂着,上上下下都笑脸洋溢。
第六年了,侯府终于有过年的气息了。
宁泽铭好奇的眼睛四处转溜,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
“泽铭。”刚回来的裴铉对他招招手,“今天休沐,爹带你出去玩。”
小孩子喜欢玩的事情,裴铉已经事前了解过。
三人人开开心心地玩了许久,裴铉林韦德带着泽铭去一品楼吃饭。
五年里他来这吃过很多次,酥蜜饼是必点菜。
虽然宁泠还没回来,但现在他们有孩子了。
听见裴铉点了酥蜜饼,宁泽铭的耳朵竖起眼眸亮了起来。
“喜欢吃这些?”裴铉给孩子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