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朝见沈榭并未反驳,又道:“那姑娘应该对此案也有些了解了,国公爷事情多,不知可否能请姑娘这几日留在衙门,与本官梳理一下案情。”
木清辞:“......”
这是想困住她啊。
这刘钦朝还是跟以前一样,刻板又守旧,十分难缠。
说起此事,他们三人之前还有些渊源。
刘家在平江也是望族,但是在朝中无人,刘父之前与钱远山有些交情,在刘钦朝七岁之时就把他托付给了当年还是御史台一名侍御史的钱远山。
刘钦朝自幼聪慧,钱远山也欣然应下,将他带回了自己家中,悉心教导。
刘钦朝也不负众望,在十八岁的科举考试中一举夺下状元,刘父刘母也搬去了黎安,念及儿子这个年纪还没有定亲,就托人在黎安城中打探起世家贵女来。
钱远山的夫人挑了几家年纪相仿的姑娘让刘母选,可刘母想着自己的儿子如今高中状元,觉得钱夫人为其挑选的姑娘身份太低。
刘钦朝除了占了个钱远山门生的名头外,毫无根基,那些个高官之家又怎么会将女儿嫁给他。
要知道,那些世家小姐,不是入宫为妃,就是嫁入皇室,或者是与她们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其他世家联姻。
刘母碰了几回壁,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当年才十二岁的箫陵身上,她想着长平长公主心系百姓,定不会以此家世来选女婿,
刘钦朝在母亲与自己提及此事的时候就同她说过,荣乐郡主与沈公子情投意合,两家结亲是迟早的事,可刘母偏生不信,觉得他们还没定亲就是还有机会。
刘母在长平长公主和箫将军岁末回黎安时,带着媒婆去了箫府,意图定下刘钦朝与箫陵的婚事。
刘钦朝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出所料,箫将军以女儿年岁尚小,不急着议亲为由回绝了刘母。
自那之后,刘钦朝看见沈榭和箫陵就觉得尴尬,尽量避免与他二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沈榭从前与箫陵说起这事也觉得搞笑,他二人尚未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刘钦朝自己放不下。
不待木清辞说话,沈榭就一口回绝,“不行。”
刘钦朝深知沈榭为人,他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带一个女子在身边,要么就是对她有意,要么就是此人知道很多事。
刘钦朝更偏向于后者。
如此这般,他更是要留下此女了。
刘钦朝反问:“国公爷为何一口否决,若是此案早些查清楚,你不是也能早些向陛下复命吗?”
沈榭:“不行就是不行,你若不放心本官,自可派人跟着,但是休想扣下本官身边的人。”
刘钦朝:“......”
沈榭护短且不讲理,刘钦朝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如今还是被他这幅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给震惊到了,“国公爷是在害怕吗,难道你方才所言,另有隐情?”
“随便巡按使怎么想,但本官劝你还是莫要打我身边之人的主意。”沈榭说完就起身对身后的木清辞道,“我们走。”
“是。”
木清辞也不想待在衙门,处处是人,实在很影响她接下来的行动,就跟着沈榭一起往外走。
在路过刘钦朝身边的时候,沈榭轻嗤了一声:“还以为巡按使这些年在外办案有所长进,想不到还是和之前一样迂腐,不知变通。”
刘钦朝:“......”
刘钦朝拿沈榭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带着一队人马跟在沈榭他们的后面。
因为有人跟着,木清辞只好跟着沈榭一块回到他后面置办的宅子中。
刘钦朝的人,被孙力等人拦在了门口。
一坐下,木清辞就先对沈榭道了个谢:“多谢国公爷。”
沈榭给她倒了杯水放面前:“无事。”
“国公爷既然早已跟陛下请了这道旨,为何不提前与我说,方才我还一直在想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沈榭:“姑娘也没问,我原本以为一时半会儿用不上这封文书。”
木清辞:“......”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木清辞就觉有些头疼,他们这些日子方才顺着线索查到稷山,如今车邛就自爆,还让施莱顶罪,这条线索又白搭。
他们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竟然不惜牺牲一座矿山。
木清辞想了想道:“现在车夫人身上做文章,让刘钦朝查她的身份,拖住车邛。”
沈榭:“你想做什么?”
木清辞弯唇:“车晚清和王映秋不是在议亲了吗?”
第51章 相互试探国公爷中药之后二话不说就跑……
沈榭瞧她这幅样子,大致也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只道:“刘钦朝盯得紧,避免惹人怀疑,这几日,你便住在此处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流空。”
她在公堂之上说了那番话,这刘钦朝恐会常来传她去问话,若是她没在这里,只怕到时候又要解释不清。
木清辞颔首:“好,我既然已经被盯上了,那有些事就只能让蝶衣去办,还劳烦国公爷晚上的时候让她进来。”
“好,”沈榭点头道,“江州不会只有稷山一处矿山,我前些天派人去探过,稷山的矿已经被开采的差不多了,而且,江州境内的有些铁匠这几年离奇失踪,密室中的兵器应是车邛差人从城中分批打造的。”
“所以国公爷的意思是,这些铁匠,应是被车邛住起来关在某个地方了?”木清辞问道。
沈榭:“有很大的可能。”
这群人费尽心思地保车邛,他的身上绝对有很多秘密,但此人实在过于圆滑,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无法令其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