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抿了抿唇,忍道,“国公爷放心,有蝶衣在我身边,定不会拖您后腿。”
“你若出事我不会管你。”
“好,”木清辞一口应下,“国公爷来此有几日了,可有什么发现?”
“有,但不多。”沈榭道,“车邛与夫人看似感情和睦,但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夫妻间的亲昵,更像是我们这般,逢场作戏。”
“……那国公爷可得好好演,不然到时候穿帮了我可不负责,这未婚妻的身份可是你自己编造的,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沈榭:“……”
他当初来此胡乱编造身份时也没想过她会突然到来。
沈榭:“而且车夫人对车晚清和车时言虽然慈爱,但他们姐弟二人与车夫人却并不亲近,车时言说,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与车夫人亲近不起来。”
木清辞听到这话后笑出了声,“国公爷什么时候也会带孩子了,我瞧着这车小公子似乎很喜欢你。”
沈榭盯着她,不解地道:“你怎知我从前不会带孩子?”
“……思佳说的,她与我说你总是将小小姐逗哭便不管了。”木清辞面不改色。
沈榭:“……车时言如今都十四了,也算不得孩子,且他对作画都达到痴迷的地步,忽悠起来比较容易。”
木清辞咽下想吐槽他的话,“我让蝶衣请烟云阁再细查一下这位车夫人。”
“嗯。”
木清辞今日只看见他一人,并未瞧见流空,心下有些好奇,“只有你一人前来吗?”
沈榭知道她想问什么,答道,“火药只有军中有些储备,我让留空混进巡防司打探情况了。”
长史还在官衙时便已听说了今日发生之事,晚些时分回府后直接去找了车时言,听他说完后情况后就道想见一见木清辞,带着车时言来了客栈。
车晚清听闻后也一个劲的要跟着来。
木清辞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有些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木清辞阴恻恻的瞧了沈榭一眼,退后半步站于沈榭的右后方,与他一同对着车邛福神行礼,“车长史,”
又侧身对着车时言和车晚清,“车公子,车小姐。”
“二位不必多礼,”车邛将目光落在木清辞身上,笑着问,“这位就是许先生的未婚妻子,李姑娘吗?”
沈榭点头应是。
“我听时言说你二人之间有些误会,如今可解决了?”
车邛面目和善,俨然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见第一眼便让人觉得此人是个好人。
“是,不过如今已经解决了,公子今日说的对,遇一良人实乃不易,我确该好好珍惜,等长史为公子寻到新的先生后,我们便会离开,回去完婚。”
沈榭说玩后回头对着木清辞一笑,真像是对她情根深种一般。
车时言听到沈榭要走,刹那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先生,你为何要走,你们可以回去成完亲再回来,我还有许多东西没跟先生学呢,而且我也舍不得先生。”
沈榭:“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公子资质甚佳,假以时定能超过我,只需细心钻研即可。”
“可是……”
车时言还欲说话,便被车邛出言打断了,“时言,许先生才学过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生活,怎可因你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做一个绘画先生。”
车邛又笑看着木清辞二人,“小儿顽皮,虽才几日,却也给先生添了不少麻烦,等我再给他找到合适的先生,自会给先生一笔丰厚的酬劳,用以答谢先生不吝赐教的恩情。”
“长史言重了,不敢当。”
“李姑娘初来乍到,不妨住到我府中去,你二人也能常常相见。”车邛提议。
“谢长史好意,我心领了,左右也在平邑待不了多少日子,就不麻烦了。”
瞧着她不为所动,车邛叹息道,“姑娘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这些日子,若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来长史府。”
木清辞屈膝,“多谢长史。”
沈榭转
身,与木清辞面对面站着,声音温柔至极,“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我便先回去了,若得空,我会来瞧你。”
木清辞笑着点头,“好。”
车晚清看着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与车时言一同见到沈榭的画时,她便对此人心生好奇,那日沈榭一进府,见他气度不凡,丰神俊朗,就不由得多了些少女怀春的心思,所以这几日时常寻借口与车时言一同学画。
她当日便该多问一句的,她该问问他是否有心上人的。
他们离开后,木清辞感觉车邛对他们的身份有些起疑,便让蝶衣去传信,让人伪造他们的身份信息。
因木清辞要的急,烟云阁连夜将车夫人的消息送了过来。
车夫人是当地富商之女,名唤季兰鸢,她有一个双生妹妹季兰亭,两人同年出嫁。
与季兰鸢不同,季兰亭嫁给了当地的商贾王朝阳为继室,两人成婚后季兰亭生下一女,王朝阳虽然有几房侍妾,但对季兰亭很好,日子也过得去。
可就在七年前,季兰亭突发急病,当夜就去世了。
无论是烟云阁得到的消息,还是平邑百姓的传闻,这车邛与夫人都是感情极好的,又怎会出现沈榭所说的那般情况。
沈谦与许婉感情很好,沈榭自小便见惯了父母恩爱之景,也不会看错。
那若是当年死的不是季兰亭,而是季兰鸢呢?
车邛受到商人尊崇,也与他娶了商户之女且爱戴有加有一定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