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勇想大半天没想明白,还是何永林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您的意思是,兵部张郎中?”
狄鹤安面露难色地点点头。
覃勇眼神一凛,“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何永林盯着覃勇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大人高明,几句话就把我们择个干净。”
狄鹤安:“兵部是安王的人,让他们慢慢同陛下解释去吧。”
约莫半个时辰后,覃勇就令人抬着张郎中的尸体到了木翎泽和木清辞的面前。
“随王殿下,永宁公主,内奸已经查出来了,就是此人,他深感罪孽深重,已经自尽,这是他的认罪书。”
说完,秦勇将一张血迹斑斑的纸双手举过头顶。
第3章 皇帝试探(已修)忽有故人心上过,回……
莫陌接过来递给木翎泽,木翎泽随意看了一眼便又递还了回去,“辛苦覃将军了。”
“能让两位殿下分忧,是末将的荣幸。”
狄鹤安又上前道:“今日之事,是我没有提前做好防范,让两位殿下受惊了,我已命人回黎安为两位置备马车,今晚就在此休息一晚吧。”
木翎泽侧头看向木清辞,“皇妹意下如何?”
木清辞道:“耽搁太久了,还是连夜赶路吧。”
狄鹤安嘴角一抽,实难想象木清辞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些日子若非她各种寻事,早几天就该到了。
木清辞看了一眼身后破败不堪的马车,皱了下眉,“就是这马车坏了,可能得辛苦狄大人骑一下马了。”
狄鹤安:“……”
光明正大的公报私仇。
云锦将狄鹤安马车上的坐垫茶具全都换了,木清辞才上车。
云锦坐在木清辞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一切都在姑娘意料之中。”
木清辞轻抿了一口,“随王那边呢?”
云锦又从旁边拿了一块糕点递给木清辞,“他派人跟着姑娘放出去的探子,我已让人暗中截下。”
“很好。”
木清辞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娇纵,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淡漠。
她没什么胃口,接过咬了一口便放下。
云锦瞧着她恹恹的,轻蹙了下眉,试探地问:“姑娘,你情绪不佳,是因为他吗?”
“没有,”
木清辞笑笑,眼中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但又深不见底,让人
看不透彻。
云锦正想再劝她几句,却又突然听她道:“世事无常,变幻万千,只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收山河已是秋。
“那若是他真的牵涉其中,姑娘当如何?”
木清辞笑了下,换了个姿势,阖上眼,“我有些困了,如果有人要见我,都找借口打发了吧。”
“是。”
*
今日城外发生的一切,都分毫不差的传入了黎安。
紫宸殿。
宣宁帝盯着城外传来的密函,神色晦暗不明。
永宁公主此举,摆明就是看上沈榭了。
他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刘喜,沈榭是不是今晚就回来了?”
常年伴君的刘喜察觉宣宁帝口气不对劲,此刻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是,约莫是快要到了。”
“让人去天玄司传旨,让他回来后即刻来见朕。”
“是。”
刘喜弯着腰出了紫宸殿,吩咐外面候着的李义,“你去天玄司传旨,让指挥使回来之后立即来面圣。”
“是,师傅。”
“对了,再提醒他一句,陛下今日心情不好,让他小心着些。”
“徒儿知道了。”
刘喜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抬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肃穆巍峨的宫墙。
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困住了多少人的一生?
不但困住了人,更是困住了心。
曾叹岁月不相顾,你我皆是笼中人。
钦天监观星台。
两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一前一后的站在上面,陈同看着光线越来越弱的紫微星,问了前面的人一句,“师父,雀星逼近,已经危及了紫微星,如若不除之,只怕会后患无穷啊。”
郑翰思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阿同,你跟着为师多少年了?”
“快五年了。”
“都那么久了啊。”
“徒儿心里十分感念师父,”陈同恭敬道,“若没有师父,徒儿还不知道在哪里乞讨呢。”
郑翰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这些年帮瑄王传递消息捞到了不少好处吧。”
陈同面露惊恐,“师父,徒儿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吧。”
下一瞬,一把匕首已经插入了陈同的心脏,动作快到让陈同都来不及反应。
郑翰思的声音很轻,伸出一只手捂住陈同的嘴,笑的格外的瘆人。
他皮肤本就很白,此刻又身着白衣,活脱脱就像一个来索命的厉鬼,“下辈子记得选好路。”
陈同惊恐的看着他,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合上了眼。
*
沈榭刚进天玄司就看到了李义在里面等他,便走上去问道:“李公公怎么过来了,是陛下要见我?”
“对,陛下口谕,命指挥使即刻前往紫宸殿面圣。”
“陛下可有说是什么事?”
李义摇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但师父让奴才提醒您,让您小心着些。”
“行,多谢李公公,”沈榭道,“容我换身衣裳。”
“指挥使请快些。”
流空跟着沈榭进了他在天玄司休息的屋子,沈榭边找衣服边吩咐,“让人去查查这位永宁公主,往深了查,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