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许婉怎么可能还跟从前一般待他。
见周济琛有些失神,许婉又叫了他一声,“济琛,你怎么了,是不是婉姨说错话了?”
“没。”回过神来后周济琛迅速摇头,“我跟惟憬之间有些误会,这次来例行询问,也正好将这件事说开,以后有空,我会多来看您的。”
许婉笑着点头,“好,没事就好,那我让人去叫他。”
周济琛本想说好,就看见流空走后院走出来,他先是对着许婉行了个礼,才道:“夫人,公子让我来带周侍郎过去。”
想着周济琛和沈榭这关系,他应也是知道木清辞的身份的,许婉也没有多说,就让他们过去了。
木清辞今日的气色稍微要好些,在床上躺太久了有些不舒服,就披上衣服起身,陪着沈榭在院中一齐等周济琛。
阿福见她起来了,就从窝里出来蹲在石桌上看她,木清辞抬手揉它的脑袋,看着沈榭有些憋屈的神情,忍不住揶揄他,“前些年我们闹别扭,你又不是没有先低过头,怎么现在这幅神情?”
“......那能一样吗?”
沈榭心里现在别提多难受了,那日跟周济琛说了那些话后,这些天有什么事都是让人代传,今日裴熙川也在场,为防止有人顺藤摸瓜查到他的身份,这事不好闹得太大,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就只能让周济琛来接手,从中遮掩一二。
所以沈榭不得不让流空去找周济琛。
当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拿了那么多天的乔,结果现在还得他先主动低头,他心里能不憋屈吗?
“哪里不一样了?”想着他方才故意骗她喝药,木清辞现在也存心给他添堵,“你不就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嘛,但谁让你自己大意,被人算计呢。”
“......”沈榭幽怨地看着她。
“不过,你真的不觉得这件事是梅斯年所为吗?”木清辞忽然收敛了笑容,“毕竟当时梅敬先开始领着密旨去的丰阳关,说不定梅斯年这些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呢?”
“一开始我也想过,但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不可能是他,今日寻芳阁中的情况十分危急,梅斯年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来,他犯不着为了诱杀我搭上自己的命。”沈榭道,“而且,他这人虽然玩物丧志,但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死在大火中的那些人,皆是因他而死,他身上又背负上了一笔血债。
木清辞虽然恨梅敬先,但也没有到将这恨意牵连至他家人身上,也没有多想,她又仔细将今日的事捋了一遍,认真问:“如果今日师兄不在,你和流空加上梅斯年,可能从寻芳阁中顺利逃出来?”
“火势一起就十分大,如果只有我和流空,解决完那些刺客应该还有逃生的机会,但如果还要抽身保护梅斯年的话,难。”沈榭想了想今日那种形势,如实说。
木清辞没再说话,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吗?
今日这一出确实是太子设计欲取沈榭的性命,只不过是因为裴熙川刚好出现在那里,这才导致他的计划失败吗?
“公子,少夫人,周侍郎到了。”流空的声音将木清辞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们二人一起抬头朝着周济琛看去,周济琛也就这样打量着他们,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木清辞想也想得到上次沈榭说了些什么,所以她也以为这次见面周济琛可能会对他们行礼,以此来拉开几人之间的关系,可周济琛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有些瞠目结舌。
周济琛直接越过流空走过来坐下,不管二人神色如何,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竖起了大拇指,“这茶真不错,我就知道这人肯定会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你,这样一对比下来,天玄司的茶可就差了些味道了。”
“......”
两人显然都对他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态度有些惊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周济琛却浑然未觉,一偏头就看到了阿福窝里的三颗蛋,伸手揉了它一把,“行啊,你这也是快要有孩子了啊。”
阿福平日除了木清辞和沈榭,一般不怎么喜欢有人摸它,就连流空,也是手中有肉的时候才能揉一下,故而现在它冲着周济琛吼了声,就飞的远了些。
“脾气还挺大。”周济琛笑着说。
沈榭轻咳了声,语气有些不太好,“不是要例行询问吗,问吧。”
周济琛:“问什么啊,流空跟我说完后,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来这里只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应付应付外面那边盯着的那些人而已。”
“哦,那没事你就回去吧。”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但沈榭现在看到他还是有些来气,故而直接下了逐客令。
“还生气呢,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跟你们道歉,是我考虑欠周,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说完,周济琛对着他们抱了抱拳,诚恳的道了个歉,如果能够忽略他脸上的笑意,那就更好了。
沈榭偏过头不看他,木清辞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戏。
周济琛又说了几句,见沈榭还不搭理他,周济琛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明显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沈惟憬,你差不多行了,这次是你求我办事,你还对我这态度呢?”
沈榭冷哼一声:“周侍郎若是不愿,大可将事情公之于众,顺便再顺藤摸瓜将烟云阁在黎安城中的产业全都查出来,反正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看看到时候你是否能够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