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提起这件事,她心中就有了些疑问。
当年那场战争虽然不易,但是明显已见胜势,虽然当时的情况一举夺下北离不太现实,但亦可乘胜追击再拿下几个城池,以便后来的谈判中多些筹码。
可当时北离递上和谈书后,宣宁帝就下令让沈榭止兵了。
这跟当初靖康军在陵台关大捷准备继续前行之时收到撤离圣旨好像是一个性质。
想到这些,木清辞对沈谦受到埋伏一事也有了怀疑。
沈榭仔细想了想,说:“应该也有十年了。”
南靖与北离的边境并不像之前与临越那般常年发生冲突,沈谦从沈榭祖父手中接过虎符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黎安,只偶尔会去巡查一番。
王畅之前是禁军副统领,因为在宫中犯了错,就被贬到了军中。
因为他不俗的武功和统领能力,在军中几年就频繁得到提升,沈谦也是个惜才的人,对他多番提拔,后来之前的副将生病去世,沈谦也上奏将王畅提到了副统领之位。
“之前沈叔叔遭遇埋伏一事可有什么蹊跷?”木清辞又问。
沈榭摇头,“我当时走的另一条路,并不太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重伤了。”
之前军医都说沈谦双腿受伤严重,恐不能再站起来,再加上沈谦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决策失误,才导致他带的那一小队人全军覆没,心中十分自责。
沈榭怕他走不出来,也就没有细问。
后来木清辞又出了那样的事,那段时间他一直浑浑噩噩的,沈谦的腿后来又好了,他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件事了。
可现在听木清辞这样一说,沈榭也对此事有了疑虑,沈谦并非是一个贪功冒进的人,而且之前计划周密,不太可能会被人提前知晓才是。
如果说王畅去军中一开始就是宣宁帝和他的计划,那......
“没事,这件事等我回去问问他再说,先说其他的。”沈榭道。
木清辞点了下头,才又回到裴熙川方才的问题,“我的命没那么好取,他既然利用我,也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
“还反扑,你要是再像昨晚那般
冒失,也不用别人动手了,你这条命就自己先交代上了。”
听见这道声音,裴熙川迅速站起身,直面门口,恭敬的行礼,“师父。”
上官茹和沈榭也跟着站了起来,唯有木清辞还背对门坐着,嘴角轻轻一抽。
黎遂走近了,沈榭和上官茹都唤了声前辈,算是打招呼。
黎遂颔首,眼睛从沈榭身上移向上官茹,最后又定格在木清辞脸上,神情颇为不悦。
木清辞对着她眨眨眼,“师父。”
“这件事真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这些人也真是的,一点小事都要跟您说。”
见黎遂没有搭理她,木清辞又道:“师父,您快坐。”
见势她就准备起身给黎遂倒茶赔罪,裴熙川却率先拿过,说了句“坐着吧你”,拿了个杯子倒了杯茶放在了黎遂面前,问:“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
黎遂哼了一声,拂袖坐下,“这丫头婚期不是要到了吗,我这个做师父的能不来?”
“我这次出去没有寻到血影之毒的解药,但是找到了一本毒王之前的手札,烟云阁的大夫看不明白,你身边不是有个厉害的大夫吗,你拿给她瞧瞧。”
黎遂从袖中将手札拿出来放在木清辞面前,又补充了一句,“结果我刚到黎安,就听说你受伤差点丢了命。”
这真有点夸张了。
黎遂复又看向沈榭,“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沈榭将黎遂的不满照单全收,“是晚辈的错。”
木清辞是真看不下去了,无奈道:“师父,您......”
“行行行,我不说他了行吧。”黎遂没好气道,“从小就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怕拐折了。”
木清辞:“......”
站在一旁的上官茹主动出声了,“前辈莫要怪罪郡主,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怪我。”
跟上官茹说话,黎遂的语气明显柔和了几分,“这事跟你没关系,怪也只能怪有些人没出息,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护不住。”
黎遂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皆变得有些怪异。
上官茹窘迫,裴熙川一言难尽,沈榭和木清辞在一旁看乐子。
木清辞突然想到蝶衣,嘴角的笑又收敛了几分。
看他们几人还在站着,黎遂又道:“都坐下吧。”
他抿了一口茶又问“这个路如是什么情况。”
昨晚裴熙川和沈榭都派人去查了,只不过烟云阁的消息始终要快些,今早消息就已经传来了,“路如是之前暗影门的杀手,每次出手都从无败绩,后来在一次接任务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之后就为了这个姑娘退出了暗影门。”
“甚至有人说,路如有可能是当今世上武功排名第一的高手。”
木清辞昨晚与他交过手,对于裴熙川这话也还是比较认同的。
只是这个路如,怎么会投靠了太子呢。
“传的那么神?”黎遂有些不信邪,“等有机会,老夫一定跟他好好讨教一下。”
木清辞是真的没忍住,看向他说了句“师父,我没有几个长辈了。”
黎遂:“......”
黎遂连着赶了许久的路,也没有再跟他们多待,裴熙川让人去给他收拾了间屋子,他就下去休息了。
木清辞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上官茹听的迷迷糊糊的,撑着下颌道:“郡主,你费那么大劲干啥啊,你这次救了我,不如你告诉我,你有哪些仇人,我去帮你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