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功夫不俗,另一人见状亦是立即上去帮忙。
这名刺客同样戴着面具,他速度十分之快,身影在二人之间掠动,手中的招式复杂多变,让人看不清到底是出自哪门哪派。
且他的每一招都含带了十足的狠劲,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两个黑衣人也皆是全力以赴。
这两人都是宣宁帝的影卫,若非紧急情况,一般从不出手。
他们配合默契,一人攻上,一人攻下,饶是刺客再如何厉害,也渐渐的有些吃不消,身上也挂了些彩。
眼瞅着身后的禁军要突围过来了,刺客挥剑击退一名黑衣人,转身便施展轻功隐入林中,只留下一句“撤。”
与沈榭和薛长交手的这两人见势也立即撤去,其余人见他们离开,眼中明显有些疑惑,他们接到的命令,不是要将这条性命留在这里吗?
怎的现在竟然还撤退?
不过要是能活,谁会想死呢,不少人此刻都已有了撤退的心思,本就已经落于下风的刺客形势就越发紧张起来。
看到有人放下武器跑路,就有更多的人效仿。
山脚驻扎的守卫听到上面的动静立即赶来,没来得及跑的刺客全都伏诛,在落到他们手中之前,全都咬破口中的毒药自尽。
打斗声停歇,地面上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闻了都忍不住作呕。
这次来的朝臣有不少都是文官,有几人已在方才的战斗中殒命,也有些受了重伤。
宣宁帝立即让人将他们带下去休息,传太医为他们诊治。
宣宁帝看着面前的场景,冷着脸道:“下令封山,务必要将逃走的贼子全都缉拿归案。”
“是。”
眨眼的功夫,方才宣宁帝身边出现的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众皇子方才也被刺客冲散了,打斗停歇下来便立即上前来同宣宁帝请罪。
“儿臣护驾不力,请父皇责罚。”
宣宁帝的眼神从几个皇子身上略过,这场刺杀明显是精心设计,他是一国之君,想要他死的人很多。
也包括他面前的这几个儿子。
这件事的主使,会是他们其中之一吗?
因为没有证据,宣宁帝也没有妄下定论,面无表情道:“起来吧,刺杀来的突然,你们反应不过来也是常事。”
流空扶着沈榭走到宣宁帝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臣护驾不力,让陛下受惊了。”
因为方才的激战,沈榭看起来略显狼狈。
薛长身上也有不少伤,他忽然目光犀利的盯着沈榭,道:“我曾与昭国公切磋过,你就算一时不慎受伤,那名刺客应也拖不了你太久才是。”
虽然薛长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出来了,薛长这是在怀疑沈榭与这些刺客有所勾结。
宣宁帝见方才沈榭受伤,原本想去扶他,听到薛长这话也停止了动作,只是看着沈榭,静待他开口辩解。
沈榭伸手捂住胸口,面色十分难看,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的,“回禀陛下,若是平常,那名刺客确实无法拖住臣太久,但是,他的剑上有毒。”
薛长脸色一僵,蹲下身扯开沈榭放在肩手,他伤口处的血的确是黑的。
“对不住,是我小人之心了。”薛长想到沈榭中毒了还坚持了那么久,自己却还在这里怀疑他,心中顿感愧疚不已。
宣宁帝想到方才沈榭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他,然而自己这段时间竟然还因为吴王帮周济琛求赐婚圣旨一事疑心沈榭也是吴王的人,从而刻意疏远。
终归是自己疑心过重了。
宣宁帝亲自弯腰将沈榭扶起来,见他脸色越来越差,立即吩咐道:“快,带昭国公下去解毒。”
薛长拽过自己身后的人,让他与流空一起扶着沈榭下去。
“刘喜呢?”宣宁帝这个时候才想起了方才为了救他孤身拖住刺客的刘喜,朝着方才刘喜倒下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刘喜,薛长率先上前蹲下,手指在刘喜鼻间探了一下,回禀道:“陛下,刘公公还有气。”
“快,”刘喜跟了宣宁帝许多年,多次为他舍命,现如今听到他还活着,宣宁帝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快传太医为他医治。”
“是。”
经历一场刺杀,宣宁帝有些疲累,便让太子等人留在这里处理后续的事,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他洗漱完坐在床榻上,将殿中的宫人全都遣了出去,这才唤通河出来,“今日你可瞧清楚和守一守二交手那人的路数了?”
通河摇头。
“那沈榭呢,他今日的表现可有什么问题?”
通河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一开始沈榭与那名刺客对战确实还是占据上风的,自从中剑之后就慢慢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对得上他中毒一事。
“我让你去查的,前些日子暗中帮吴王解困的人是否是沈榭,可有什么眉目?”
通河还是摇头。
宣宁帝没有搞明白通河现在摇头的是什么意思,又问:“不是他还是没有眉目?”
通河对着宣宁帝比了个一。
宣宁帝明了,轻叹一口气,“那看来真的是朕疑心过重了,这段时间他与周济琛之间少有来往,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朕瞧着今日的刺客好似不是一批人,你去查一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通河点头退下。
秦奕将后续的事情全都处理完才回去休息,进屋后他低声问秦恒:“今日这是什么情况,逃走的那三人是你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