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木清辞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端着一杯酒慢慢走到沈榭面前,往他跟前一递,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在北离就听说过昭国公的名字,一直对你心生仰慕,昨夜一见,就对国公爷一见钟情,不知昭国公可愿娶我。”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永宁公主的目标是谁,但此番听到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表明心迹,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但沈榭克妻这一传闻深入人心,也不知道这永宁公主知道后会作何应对。
沈夫人看着这一幕,伸手拽了拽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沈将军,一脸担忧。
沈将军也是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的,生怕他待会儿触怒龙颜。
沈将军皱着眉头,心中不禁在想,若是早知如此,当年他一出生,就应该把他脸给划花的。
沈榭嘴角带笑,眼神却冷若冰霜,他盯着木清辞递过来的酒杯看了会儿,才缓缓出声,“永宁公主刚来黎安,应该还不知道,沈某克妻,所以才一直未成亲。”
木清辞无所谓道:“我一出生,我北离国师就说我命格极好,旺夫。”
沈榭:“祖父去年去世,我今年还在孝期。”
木清辞:“昭国公有此孝心,证明我没有看错人,我愿意等昭国公守孝期满,再成亲。”
“……”
梅斯年直呼好家伙,这是摆明了非他沈榭不嫁了啊。
宣宁帝生怕沈榭这时候犯浑,警告的看了他好几眼。
沈榭轻吐一口气,站起身接过木清辞递过来的酒,仰头一饮而下,“公主厚爱,是沈某的荣幸。”
木清辞看着他一脸憋屈,心情大好,余光淡淡的瞥了一旁的武安侯。
宣宁帝也松了一口气,朗声开口,“好,既如此,朕今日就为你二人赐婚,明年开春寻日子成婚。”
两人转身面朝宣宁帝,一人躬身一人屈膝,“谢陛下。”
木清辞回到座位上,木翎泽就问:“现在满意了?”
木清辞勾唇,“自然。”
“……”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宴席才结束,宣宁帝吩咐人送木翎泽和木清辞回去,自己就回了紫宸殿。
武安侯被宣宁帝叫去了紫宸殿,梅斯年跟着沈榭一块往外走,他抬手拍了拍沈榭,“这是你第四次定亲了吧,不像我,现在身边都还没有人,今晚定要去寻芳阁快活快活,你要不要……”
话说到这,梅斯年突然就改口,“算了,你平日最多就去一下听曲喝酒的酒楼,从不去这种青楼妓馆,如今又和永宁公主定亲了,更是不可能去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去,怎么不去。”
梅斯年也没想到沈榭会说这话,一脸震惊,“沈榭,你疯了,这永宁公主嚣张跋扈,你不怕她到时候闹起来,你被陛下责罚吗?”
沈榭似笑非笑道:“随便。”
梅斯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认真起来,“沈惟憬,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娶这永宁公主?”
流空在他们身后默默点了点头,难得您脑子灵光了一回。
沈榭有些不耐的道:“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去?”
沈榭难得会去跟他去这种地方,梅斯年立即点头,“走。”
流空一开始以为沈榭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来真的,连忙道,“公子,将军和夫人现在应该在外面等你。”
沈榭闻言停下了脚步,“我还差点忘记这回事了,流空,你去跟他们说,天玄司还有点事,我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流空一脸惊恐:“公子,你真不怕到时候被将军打死啊。”
沈榭一脸不在乎,笑着揽住梅斯年的肩往另一边走,“走这边。”
流空还没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永宁公主一来,彻底把公子逼疯了。
他已经想象到将军若是知晓此事的后果了,公子命休矣啊。
他的命也休矣啊。
流空没有这个胆量敢去帮沈榭隐瞒这事,他索性也就当作不知道,找了一个内侍出去告诉将军和夫人一声,自己也从另一边溜走了。
*
木翎泽到了皇家驿站,本来有许多话想跟木清辞说,但这里面耳目众多,回来的路上又是宣宁帝派禁军送他们回来的,也没找到机会说话,他想着也只能等明日寻个机会再说,就只嘱咐了几句让她早些休息便回自己的屋子了。
木清辞刚踏入院中,就有一个侍女端着一盘糕点走到她面前,“公主殿下,这是奴婢亲手做的家乡糕点,特地拿来给您尝尝。”
木清辞目光在她脸上定格片刻,又扫了一眼碟中的四瓣梅花样的糕点,停下脚步,“寻常的梅花都是五瓣,你做的怎么才四瓣。”
“因为奴婢家乡有一个说法,过满则亏,故而所做之物皆会留有一点缺陷。”
木清辞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并没有吃,只是继续问面前的人,“你家乡是何处的?”
侍女答道:“淮南以南,江平以北,荆州地界。”
“人长得不错,看起来蛮机灵的,今日午时怎么没有看见你?”
“奴婢一直待在后厨,没机会服侍公主。”
木清辞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月落。”
木清辞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日后便来院中伺候吧。”
“奴婢多谢公主殿下。”
第9章 好久不见过刚易折,慧极必伤……
木清辞一走进内院,今日她选的那五个婢女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院中等候,见她一进去,整齐的行礼,“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木清辞随意抬手,“起来吧,本宫要沐浴,你们去烧些水,找些花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