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高澹可不一定好忽悠。”
木清辞这几日已经几乎将何家的情况大致了解透彻,何家家主与结发妻感情深厚。
何家刚起势的那些年,何家主与夫人常年奔波在外,有一次夫妻二人去不同的地方购买材料,何夫人的车队却遭遇了山匪。
山匪头子见夫人生的貌美,便起了歹心,将其掳上了山。
七日后才被救回。
自此,何夫人名节尽毁。
何家主一时接受不了,对她一改常态。
三月后,何夫人悬梁自尽。
但何家主对她被山匪掳上山一事耿耿于怀,一直未让她的灵位进祠堂。
这也成了何高澹一直以来的心结。
因为何夫人的原因,何家主对何高澹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完全比不上其他子女。
“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软肋,有欲望,”木清辞勾唇道,“如果没法说动他,那便是你的筹码给的不够了。”
木清辞:“何高澹要想让自己母亲的灵位进祠堂,他就必须要成为何家家主,如果何凌善这次回不来,何家二公子身体不好,常年生病,这何家家主的位置,自然只能是何高澹的,如果他等不及,我还可以悄无声息的帮他杀了何家主,让他提前上位,该如何取舍,他自会想明白的。”
沈榭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笑道:“郡主真聪明。”
木清辞总感觉他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
事情说完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如今两人这姿势实在过于亲密,木清辞有些不自在,想从他腿上下来。
察觉到她的举动,沈榭搭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笑问道:“那郡主的软肋是什么?”
沈榭这副样子木清辞再熟悉不过,一时之间,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从前嬉笑斗嘴的日子。
好似从未分开过一般。
沈榭本来就是突发奇想逗一下她,见她愣着不说话,正想放手,结果却听见一道认真的声音,“你。”
沈榭诧异抬眸。
木清辞又强调:“只有你。”
若是从前,她定是不可能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来的,但现在,许是经历了一遭,亦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便也不觉有什么难为情的了。
沈榭被她这话扰乱了心神,盯着她半晌没出声。
外面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周遭变得十分安静。
沈榭的眼神从木清辞的眉眼逐渐往下移,定格在她的唇上。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木清辞的脸突然凑近。
紧接着,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沈榭反应过来后伸手抵住她的后脑勺,
加深了这个吻。
重逢之后,这是二人第一次毫无顾忌的亲密,抛开那些困扰他们的阴谋算计,给予对方最真诚的情意。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后才分开。
沈榭没有退的太远,额头紧贴在一起,再出声时声音都有些暗哑:“君谣,等这次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可好?”
这话他从前也问过,可惜却没能等到一个结果,自从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心上人后,他也不愿再等了。
木清辞也没有拒绝,只是道:“明年吧,沈爷爷孝期还没过,而且之后事情可能会更多。”
沈榭:“祖父可能会更想看到我们成亲。”
木清辞:“……”
听她方才的话,沈榭心中也松了口气,这样看来,她至少也还有四五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切还来得及,一定会寻到解药的。
房间内的旖旎被屋外传来的声音破坏了,“姑娘,老爷和公子到了。”
木清辞猛的从沈榭身上站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按照路程来看,黎遂他们起码都还有两日才到。
怎么会到的那么快?
沈榭也有同样的疑问。
两人忙整理自己的衣服,竟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了的感觉。
木清辞脸有些燥热,倒了杯水灌下去后才准备去开门。
门一打开,木清辞就扯出来一个笑意,唤了一声,“师父。”
黎遂原本刻意沉着的脸在看到木清辞身后的沈榭时更加僵硬了。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木清辞一般不涂口脂,黎遂也注意到了她此刻略显红润的嘴唇。
两人方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黎遂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看向沈榭的眼神带着一丝怨怒。
裴熙川跟在黎遂身后,他看到沈榭时则是眼神一亮,随后对木清辞道:“师妹,那块翡翠”
木清辞:“……回黎安后我让人给你。”
裴熙川心情很好:“那师兄我就却之不恭了。”
面对沈榭疑惑的目光,裴熙川解释道:“之前我与师妹打赌,若你半年内能够猜到她的身份,她就将之前偶然得到的那块上好翡翠给我。”
沈榭:“......”
沈榭走到木清辞身旁,对着黎遂行了个礼:“前辈。”
黎遂略微不悦的看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木清辞察觉到黎遂的情绪变化,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个事,一时间也有些心虚,忙侧身让他进屋,“师父先进来再说吧。”
待黎遂和裴熙川进屋后,木清辞才小声对着月皎道:“你去富宝居找茹娘,帮我传个口信,就说她一直挂心的事马上便能解决了。”
月皎不疑有他,应声而去。
木清辞走到黎遂身旁坐下,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师父,你们怎么到的这么快。”
黎遂板着脸不理她。
裴熙川见黎遂这样,觉得有些无语,出声道:“师父心里挂念你,拉着我连夜赶路,这不,就提前到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