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头挨着头时,云语容张口含住了他的喉结,丁香小舌动了动。
“语容!”他怒了,不是说要道歉吗?他又被她耍了。
不过,这种戏耍让他受用,忍不住流连,他像是失足踩进了沼泽地,不得脱身。
宁渊背绷得直直的,被她慢慢推坐在床上,她在解他的衣裳,他眼睛看着前方,努力聚拢神思。
良久,他的衣服被她拆得松松垮垮,他蓦然抓住她的手,冷静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云语容曲腿依偎在他身旁,斜仰着脑袋问:“那你要什么呢?”
“我要你。”
云语容道:“我在这儿。”
宁渊加重了语气,“我要你的心。”
云语容坐直了身子,端正的目光望进他幽深的眼眸,“语容永远是宁渊的。”
他封住了她的唇,如她所愿的疯狂起来。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室内就不大看得清了,屋里恢复了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宁渊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发丝汗湿成一缕缕,从涨粉的颈旁垂下,稀碎的洒在她的脖子上,她偏一偏头看见他俊朗的侧脸,真是好看极了。
现实世界的一切重新回到脑中,云语容欠起身子抱住他,脸靠在他肩的肩头,炽热从他的肌肤里透出来,好像有一股热气蒸着她。
躲在他怀里能抵御这世界的残忍,他是她的避风港。
可是,真的要分离了。
这种临近分别的痛苦时刻在撕裂着她的心,她不禁幻想,如果他像她一样知道分别在即,或许能为她分担一些,两个人一起难过也许就不那么难过了。
可她没办法说给他听,那样她就走不掉了。
云语容感到一阵悲怆,眼泪滑到脸颊,很快就变得冰凉。
被赵彦星威胁,她焦虑害怕,做出离开大夏的决定后,她一直都很难过。
去求沈清溪办路引的时候,写告别信的时候,遇到姜玉晚的时候……每时每刻,她的胸膛好像破了一道口子,她的心像是寒风中的一块破布,被风吹得狼狈打转。
她表面从容淡定,好像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对他的不舍超出了想象。
她不知羞耻的缠着他,亲近他,想把他的样子记得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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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带来上好的酒菜慰问死刑犯。
唐月度穿着囚服,笔直地站在一堆蓬草中,这天牢深处地下,一丝光线都没有,他人也变得和石壁一样木然。
萧景瑞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脸被帽兜罩住一半,说:“我力促大赦天下,想救你一命,可是宁渊从中作梗,要就怪他处心积虑置你于死地。”
唐月度环顾四壁,可是这四周墙壁光秃秃,没有一点东西能挂住他的目光,他望着自己的双脚,讽道:“四殿下就这么点本事,看来是对付不了宁渊了,我还是等死算了。”
“唐月度,你别以为你快死了,就敢这么跟我说话!”萧景瑞气不打一出来,“我已经在尽力扳倒他了。他献了个大夫给陛下治病,可是他太狡猾,那大夫到了太医院故意做痴扮呆,一剂汤药也不开,我就是想做文章也寻不到把柄。”
那宁府的大夫到了太医院,成天做些不痛不痒的活,说他没给陛下看病,他看了,说他献了什么方子,那就一个也没有。
萧景瑞急坏了,仔细想想,宁渊这辈子唯一一个大跟头就栽在唐月度身上。唐月度和宁渊同窗数载,了解宁渊,对付起来得心应手。
他跑到天牢刺激唐月度,就是为了他能出出主意。
唐月度心思玲珑,听到萧景瑞发一通牢骚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四殿下就不会逼他献药吗?”唐月度说。
萧景瑞更气了,“我倒是想逼他出手,但人在太医院里,我要是手伸得太长难免遭人怀疑,搞不好会被宁渊反咬一口。”
“我没让你把手伸到太医院去。”唐月度顿了顿,道:“我是让你造谣。
萧景瑞往前走了几步,凑上去问:“造什么谣?你说明白点。”
唐月度道:“陛下一心想得到灵丹妙药,你大可以把谣言放出去,就说宁府那大夫会练长生丹,丹药就在宁渊手中,宁渊被我打断双腿,就是被那大夫的灵丹医治好的。”
“众口铄金,宁渊自是百口莫辩,皇帝求生心切,一定会让宁渊交出丹药。宁渊为自保,必会伪造灵丹献给陛下。你伺机揭穿他,出手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萧景瑞一拳打在掌心,激动道:“不愧是镇抚司的指挥使,论阴谋诡计还是你在行。”
唐月度懒懒地看了看他,说:“宁渊献药,机会难得,要是这次还不能把他一句击垮,等太子即位,你我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这次一定让他死。”萧景瑞暗下决心,离开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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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晌午,一辆马车来到宁府门前,走下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正是云安。
云语容和宁渊在门外等候多时,亲人骨肉久别重逢,喜作一团。
云语容辞别云安来到京城,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云安远在勋阳,也知道这两年中她被迫嫁人又被休弃,心疼女儿遭遇,重逢之喜之余,不禁老泪纵横。
欣慰的是苦尽甘来,他看见云语容和宁渊举止亲昵,两人好得像是一个人似的,想到女儿终身有托,悬了一路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已无官职在身,这一趟来京城是受宁渊之邀,一是接他来京城居住,而是为了商议他二人成亲的事。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宁渊请云安入府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