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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解语(119)

作者:宁栀子 阅读记录

他也是贱,偏偏还就是放不下她!

那阮氏嚣张跋扈,哪里像个弃妇?想眼前歌姬这般楚楚可怜才是弃妇该有的样子。

赵彦星向云语容招手,“别唱了,过来喝酒。”

赵彦星取了七八个杯子排在桌面,倒满了酒,“你喝一杯酒,我付一百两银子,喝到本公子尽兴为止。”

云语容素日滴酒不沾,方才喝了一杯已经不胜酒力,脑袋发起昏胀,目光略显迟滞,扫过满桌酒杯。

她心中冷笑,赵彦星这是把自己当成了那求而不得的女子,舍不得责怪那女子,就将对那女子的怨恨发泄在自己身上。

好一个“痴”情人儿。

云语容不去拿那酒杯,笑容妩媚,“方才已经自罚过了。公子要我喝这许多,是容儿又做错了什么,还是公子人虽在媚香楼,心里想的却是旁人?”

“公子,我是媚香楼的歌姬,请公子和我在一起时,只想着我,不要想旁人。”

云语容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他看了看她,没有躲开,好奇地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云语容的手顺着他的手臂移到他胸前,按揉他的膻中穴,“公子愁绪郁结,起初按压这穴道时会有些痛,多揉几次就好了,容儿愿为公子效劳。”

赵彦星笑了笑,“好人家的女子进了这媚香楼也如同进了染缸,学些不入流的狐媚伎俩,可惜本公子瞧不上这些。”

赵彦星笑容渐冷,捉着她的手往旁边一甩,“不用你陪了。”

他当场撂下脸,云语容却不怒,微微一笑道:“我等你。”

赵彦星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心底里如留着一抹馨甜。

这女子和寻常女子有些不同。

云语容离开雅间,走到楼梯拐角无人处,慢下脚步靠在墙边,背心渗出一层冷汗,濡湿的衣衫贴住肌肤。

她清楚赵禀均和宁家的恩怨,却选择勾搭赵彦星,这究竟是对是错?

对她现在的处境而言,对错已经无关紧要,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用丝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向着黛姝的房间走去。

云语容叩了几下门,唤道:“黛姝姐姐。”

身为媚香楼的花魁,房内自是布置得华丽典雅,熏香馥郁,黛姝听出敲门的是谁,向房内的客人说了一声,出来与云语容见上一面。

黛姝匆匆问道:“何事?我这里面还有人等着呢。”

“花魁事忙,何日得闲?择日不如撞日,我有话要问。”云语容也不愿多打扰,故而长话短说,“那个你口中之人可是姓陆?”

经过几日的思考,将可能的人都排除后,那个托黛姝劝解她的人,除了陆斯臣外,不做他人之想。

是他让她去唐府的温泉,可见他早就知道唐月度身体残缺。

这件事若非亲眼见到,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陆斯臣和唐月度结盟,却又出卖唐月度,他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黛姝猝然被问,有些吃惊,过了片刻稳住心神,道:“你猜的没错。那个在暗中关注你的人正是你的父亲陆斯臣,他也没想到唐月度会如此丧心病狂,连累你至此,他十分自责。”

云语容暗暗有了某种猜测,听到黛姝的话,并不感到很吃惊,问:“他不是要回凉国吗?为何还在京中?”

黛姝愤然道:“都怪你那个表哥为了抓他,不惜调集兵力全城戒严,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陆公只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等过了风头再说。”

黛姝对陆斯臣颇为恭敬,不敢直言名讳,而是喊他为“陆公”。

云语容心中又生好奇,想问问她和陆斯臣是什么关系,只听房间里一个喝得半醉的男子催促黛姝回去。

云语容只得收了话头,道:“我有一事相求,事关重大。”

黛姝愣住,“你信我?”

“我信。”云语容与黛姝耳语一番。

黛姝点点头,低声道:“我会把话带到,你放心就是。”转身回房。

**

天色阴晴不定,庭院中假山重叠,草木葳蕤,池水微漾,披着一层朦胧的春光。

宁渊今日休沐,洗浴后穿着松软宽袍,在书房内阅读经史。

平日忙于政务,难得抽出一日来翻看史书,他沉浸在书中内容,不时圈点精彩处。这时,一个门子来报,说是苏钰登门拜访。

宁渊想到前些日子让苏钰调查沈通海被毒杀一案,兴许是有眉目了,于是整理好衣冠,请苏钰来书房相见。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走来,苏钰神情焦虑,向宁渊行了一礼。

宁渊道:“今日休沐,苏大人何故来此?”

今日清晨,媚香楼的黛姝姑娘突然找到苏钰,起初苏钰疑惑,自己和黛姝素不相识,她来找自己何事?

想到前阵子陆斯臣在媚香楼露了踪迹,苏钰等人暗中招呼过媚香楼上下,若见到陆斯臣即刻来报,这位媚香楼的头牌莫不是有陆斯臣的消息要报?

苏钰请她见面,详谈一番后,霎时惊出一身冷汗,送走黛姝立刻赶来宁府。

苏钰道:“大人,你不该将云姑娘遣回唐府的。”

近日来,宁府没人敢提云语容,宁渊就快习惯了,乍然听见苏钰口无遮拦,不禁反感,将书本叩倒在桌,严肃道:“何事如此失态?”

苏钰久在官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见一说云姑娘,宁渊就板起脸教训人,明白二人之间必有罅隙。

他想,有误会就要澄清,有罅隙便要弥补,就算宁渊对云语容成见已深,不爱听她的事,但事关云姑娘的清白,他必须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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