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紫茹并没有比安愉好到哪里去,她抓着安萱的胳膊用力捏了下,用眼神示意她。多年的默契中,安萱意识到面前站着的人,就是窦紫茹提到的安震擎的另一个儿子。
在气氛僵在这时,一声堪称天籁的声音,在安愉身边响起。
“周叔准备切蛋糕了,正在找我们。”谢冕不动声色地扫过三人,替安愉解围了。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安愉朝着俩人点点头,拉着谢冕迅速逃离现场。
等彻底走远了后,安愉长舒一口气,和谢冕说起刚才自己是怎么扣出他们第二套星辰公馆房子的过程。
“还好有你。”
“那我应该再等一会去找你,现在星辰公馆房价持续上涨,应该等你扣出第三套的时候,我再去。”谢冕调侃完被安愉狠狠拧了一下腰。
此时还站在餐台的安萱记起了那天在医院食堂见过安愉,她把这事告诉了朋友。
“你是不回国没事,一回国连着遇见两个弟弟。”
“我只有一个妹妹,他们两个不算。”安萱皱了皱眉反驳道。
窦紫茹和安萱是在国外认识的,一个野外摄影受伤去医院,遇见说着同一种语言的实习医生,一来二去就成为了朋友。
“杨阿姨知道你遇见安景祈的事吗?”
“她和我爸周游世界,我怕影响她心情,外公外婆知道就行了。”安萱望着远处中心位置的夫夫,对于安愉她不喜欢也不讨厌,没有认识的必要,大家只是陌生人而已。
寿宴结束后,回程的路上,安愉想起安萱和窦紫茹的对话,有一个疑问。
“我看安萱这么不喜欢安家,她没有想改名和她母亲姓吗?”
“她母亲再婚的伴侣姓安,他们一家感情不错,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没改。”谢冕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根据安萱的家庭情况推测。
安愉点点头没再问了,倒是谢冕带着些许疑惑看向他。
“有什么想问我的?”安愉主动道。
“你打算改姓吗?”在谢冕眼中,安愉对安家人的厌恶程度和安萱不相上下,既然安愉有这个疑问,那他可能也有这个想法。
“不改。”安愉回答得很果决,他的安和安震擎没关系。虽然他和原生家庭关系也不好,但是无论是他父亲还是拿他当筹码的母亲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想想安震擎和那个没见过面的母亲,我能选谁?改名又不能自己选姓氏,安愉这个名字我都听习惯了。”
虽然安愉解释得很合理,可谢冕敏锐地注意到,当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安愉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直觉告诉他安愉好像说的并不是全部。
谢冕没有继续探究下去,和他不愿意说自己的事一样,安愉不说也有他的理由。递给安愉一颗黑巧后,谢冕转移了话题。
回程路上道路通畅,不到两小时,窗外已是安愉熟悉的景象。
十二点俩人到家了,安愉开门进去后,看到客厅的景象动作一顿,紧随其后的谢冕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淡然地从鞋柜拿出俩人的拖鞋。
“楚仇泽和你说他晚上来住吗?”
“没有。”
沈姨这个点休息了,安愉估摸着楚仇泽没告诉沈姨他们不知道。因为家里多了个人,沈姨依旧炖了汤。
俩人坐在餐桌前喝完汤,洗完碗,客厅沙发上的楚仇泽依旧呼呼大睡,还换了个睡觉姿势。
“吃蓝莓吗?”
安愉给楚仇泽拍照,听到谢冕问他。
“吃!”
差不多拍完楚仇泽的丑照后,谢冕端着两个果盘走了过来。
看到谢冕放在茶几上明显是给楚仇泽留的那盘后,安愉无语了。
谢冕买的那箱不怎么好吃却很贵的金桔,他一个人还没解决完,这是让他外甥替他分担一些。
“你怕不是进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吧?”
“咱们去休息吧。”谢冕回避了这个问题,一手端着装着蓝莓的水果盘,一手牵着安愉带他上了楼。
凌晨两点多,楼上楼下一片宁静。
身上毯子滑落掉地,被空调冷醒的楚仇泽,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看到安愉发来的消息,猛得坐了起来。
【dobby is free:半夜饿了,可以吃你小舅舅亲手洗的水果。】
楚仇泽看了三遍,确认没看错,随后目光移到茶几上那盘,金黄饱满表皮光滑的金桔,感动地尝了一个。
“有点一般?”
再尝一个。
“这个还没上个甜。”
果然好东西哪能轮得上他!
第二天一早,安愉刚下楼就被楚仇泽逮住控诉了一通。
什么不带他去参加周爷爷大寿,故意把客厅冷气调低,拽走他的小薄毯,就是为了让他冷醒,吃质量一般的金桔。
越说越阴谋论了,安愉无语地瞥了楚仇泽一眼。
“你对我翻白眼!”楚仇泽伤心地喊着。
“……你有没有考虑换个专业?我感觉你非常有表演的天赋。”安愉说完后,正在餐桌前的谢冕附和地嗯了一声。
“那等我零花钱花光后,去兼职当群演。”楚仇泽迅速恢复了正常。
等安愉坐下开始享用早餐后,楚仇泽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昨晚上不带他去。
“你去了,会被催婚。”谢冕找了个理由。
“而且你辈分低,会被你外公叫来在几个爷爷辈的老人家中间,表演节目!”安愉补充。
“啊?我这么大了,还要表演节目吗?”显然小时候有过表演经历的楚仇泽震惊道。
“你小时候真表演过?”这下轮到安愉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