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骂,解停修也依旧抱着她没吭声。
骂着骂着,陈令容也有些骂累了,瘫在丈夫怀里软着声抱怨:“你是没看见,那嫁过来的丞相府千金花钱有多大手大脚,先前我本来想着她一个相府千金,特意给她们院里送的食材都是最好的,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全都给我退了回来狠狠打我的脸!然后可好!”
“那天又派人来跟我说想要提前预支份例,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这几日他们院里人来人往的,方才我跟过去一看,那大包小包买的都是些好东西!”
说着她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这不是打我的脸这是干什么呢?我给他们的,他们不要,反过来不还是要自己去买?这不就是摆明了嫌弃我这个大嫂!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商户家的女儿,但也不能被这么羞辱啊呜呜呜......”
“那日婆母叫我说话时,里里外外都在透露,说我花钱大手大脚,说我对几个院子厚此薄彼,我好心关照他们,他们倒还反咬我一口!现在他们院里这么大阵仗,怎么不见婆母敲打一二!”
听到这,解停修沉吟片刻,尚还能理智回道:“兴许这几日三弟与三弟妹那边的大阵仗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你竟然还帮着他们找借口!”
见陈令容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解停修神色更加疲惫,他长叹了口气,勉强还能耐着性子劝解她:“老三那里究竟是何情况,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二再做决断。”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转而又继续说道:“至于管家一事......既然母亲提了这件事,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了松动之意,趁着现在她刚起了苗头,不如我们主动放权给三弟妹,既不会落人口舌,在母亲与父亲眼中还是我们更懂事。”
毕竟侯位是解停云的这件事,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倘若陈令容当真把持着管家权太久,日后传出去也不好听,这不是长久之计。
眼见着陈令容听了这话以后就要动怒,解停修连忙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贴在她耳边低语宽慰:“就算温宴初手握了管家之权,但若她做的没有你好......你觉得父亲母亲会怎么想?”
听了这话以后,陈令容似乎渐渐冷静了下来,转而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回身去看解停修。
“夫君说的对啊......她温宴初左右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听说未出嫁之前更是草包一个,她能会什么?竟然还妄想管这么大一个侯府。”
陈令容眼里渐渐浮现起了算计。
这偌大的侯府,可不像表面那般光鲜亮丽啊。
想明白以后的陈令容倏地勾唇一笑:“既然如此,她若想要,那就给她去好了。”
说着,她扬声开口叫来了身边的贴身侍女。
“你去打听打听,三少爷院里最近是出了什么事 ,天天大张旗鼓的。”
没过多久,那丫鬟便匆匆跑回来了,将打听来的消息当着陈令容与解停修的面一一说了,夫妻俩听完以后面上俱是......不敢置信,还有一点尴尬。
待丫鬟退出去以后,陈令容犹豫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这......你要过去看看吗?”
解停修沉吟半晌后,最终好似艰难般点点头:“既然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过去看看吧。”
说着,他已然先动了身,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身边的人:“把库房里的那棵老参也一并带着。”
他们夫妻俩说走就走,动身倒是快,两个院子没隔的多远,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屋里,解停云因为腿伤被温宴初勒令躺在床上静养,如今穿着一层寝衣,生无可恋一般躺在床上望天,正发着呆,耳中突然听到了院子里的通传。
“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过来了!”
话音刚落下不久,就见温宴初已经亲自将人迎了进来,温宴初与陈令容妯娌间正拉着手说些客套话,解停修没掺和她们两个的事,手里提着那棵人参径直入了内,一进屋,就瞧见自家弟弟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如今刚撑着床起身。
见状,解停修面上似乎更加痛惜,几步上前就按住了解停云的肩膀。
对视间,解停修面容凄怆。
“停云,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同家里人说?”
解停云:?
“啥?我出啥事了?”
谁把他受伤的事传出去了不成?
闻言,解停修深深叹了口气:“眼下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在,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说着,解停修扶着解停云的肩膀,顺势坐在床边。
“你同大哥说实话,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不举的?”
第33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不举的?”
解停云:?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
一瞬间,解停云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抬手扣了扣耳朵,随后又似求证一般问道:“大哥你说什么?我方才没听清楚。”
解停云这一举动乃至神情落在解停修眼中就像是被戳到了自己伤痛处一样,见弟弟尚且还不想接受这一事实,解停修难免有些于心不忍。
他难得对解停云有了耐心,竟然还向解停云身后伸出手去,将枕头立了起来,方便让他靠在身后。
解停云脸上更懵了,眼中甚至还有防备神色,也不知解停修这般黄鼠狼给鸡拜年,究竟包藏了怎样的祸心。
见状,解停修非但不恼,反正还笑着拍了拍解停云的肩膀,颇有种语重心长的意味。
“无妨,停云你年纪还小,不举之症我们还可以找大夫慢慢治,只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