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宴初也只是为了哄母亲开心才这么说的,不料有个不解风情的爹。
这么想着,温宴初啃骨头时都用了些力,像是在泄愤一般,解停云见了先是一笑,随后不紧不慢地当众说道:“无妨,倘若宴宴想回来看看的话,小婿会陪她一起的。”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
若温宴初单独回来,次数太勤有违礼数,可若有夫君陪同,那意味可就不太一样了,到时就算有人故意挑刺,也可说是侯府来温家拜访,这能有什么错呢?
一点错处都没有。
一时之间,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两位还是从前那个京城中人人皆知、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吗?
谢云秀最先反应过来,登时眉开眼笑,怎么看解停云怎么都觉得这孩子懂事顺眼。
“原来我还担心你们二人成亲后摩擦会比较多,不曾想今日见你们二人,看着感情倒像是还不错的样子。”
一听这话,温宴初面上一红,小声地嘟囔:“谁跟他感情还不错......”
话音刚落,温宴初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排骨,竟是像方才谢云秀那般,被解停云堵住了嘴。
而罪魁祸首还朝她笑了笑,这才转头看向谢云秀:“岳母说得对,感情还挺好的。”
闻言谢云秀是更加欢喜了,饭桌上就拉着解停云问东问西,倒让温宴初的脸越埋越深。
在说笑声中,她神思渐渐飘远了,脑中回想起了方才解停云当众喊的那一声“宴宴”。
想他解停云两辈子都不曾这般叫过她,今日当着她家人的面,她的小名被他叫的柔情蜜意,不知道的怕是会当真以为他们二人有多伉俪情深。
不过......听他这么喊,倒也挺,让人心间一动的。
身旁解停云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见她光坐在那里发呆,碗里空空如也,便伸手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腹上的肉,温家几人见了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温晏云在旁适时开口道:“没想到停云与宴宴刚成亲没多久,倒是对宴宴的吃食喜好摸得通透。”
解停云听后伸筷子的动作一顿,随后笑得腼腆,他抿
了抿唇,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就听温郢在一旁接了一句:“有心自会通透。”
说完以后,抬眸看了解停云一眼,像是温郢对他的认可一般。
而温宴初也在此时回过神来,左看看右看看,尚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她下意识凑到解停云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问:“怎么了?”
解停云一笑,学着她的动作弯下腰,同时压低了声音:“岳父好像是认可我这个女婿了。”
听了这么一句话,温宴初猛地被呛了一下,她咳嗽了两声重新坐直了身子,一抬头就对上了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登时,她咳嗽的好像更厉害了,惹得解停云手忙脚乱地不是倒水就是拍她的后背。
一顿饭,一大家子人吃的热热闹闹的。
用完饭后,温家人结伴往院子里走,谢云秀拉着解停云一路上说说笑笑,温宴初跟在身后忍不住朝着他们的背影抱怨:“娘!到底是女儿归宁回来,还是他啊!”
听到自家小女儿怨怼的语气,谢云秀与解停云对视一眼,倏地笑了,她连忙转身去迎温宴初。
“怎么还吃上你夫君的醋了。”
说着,谢云秀改换成挽着温宴初往前走。
“娘亲这不是想着多嘱咐嘱咐停云那孩子,日后也能好好照顾你。”
“哎呀娘,就他那个样子,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听到这,谢云秀抬起手来轻轻在她鼻尖点了一下。
“你这孩子。”
她们母女在谈笑间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温郢在吃过早饭过就去书房忙旁的事情了,眼下跟在她们母女身后的是温晏云与慕情夫妻俩,解停云在方才时已被落在了最后,他步子走得很慢,脚步也像是有些不稳。
恰逢这时,留到最后的温晏丘刚刚从屋中出来,只一眼,就瞧见了解停云的身影,眯起眼下意识打量起这位妹夫。
只见解停云身高体阔,脚步虽虚浮,却又不像生来如此,温晏丘不禁回想起了方才在饭桌上时所见。
他的这位妹夫手很稳,端碗执筷的手几乎一抖不抖,寻常人绝不会做到这等地步,唯有像他一样的习武之人方才有此定力。
想到这,温晏丘眉头一蹙,当即几步上前直奔解停云而去。
他步子很稳,跑起来的声响也不大,一开始解停云本想装作不知道,但当对方的掌风从身后袭来的那一刻,解停云倏地反应过来,身子下意识一偏,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一掌。
“果然。”
只听一声冷哼,下一瞬,温晏丘只朝着解停云的右腿踢了一脚,没用多少力,却让解停云瞬间蹲下身来,捂着自己的腿惊呼一声。
一直走在前面的温宴初听到了这一声惨叫,登时回头去看,一眼心惊。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松开了缠着谢云秀的手,几步匆匆跑到了解停云身边。
眼下,温晏丘站在他们二人面前,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解停云的身上,他也丝毫不避讳温宴初,直截了当说道:“我竟不知,传闻里浪荡成性、不学无术的解小侯爷,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是解小侯爷,而非妹夫。
温宴初听后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解停云会武这件事,她上辈子死前的那段时间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她眼下也并不惊讶,只是挽着解停云的手臂,不解地抬头看向温晏丘:“三哥,他会武就会武,你干嘛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