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翠竹连忙逃离了屋中,离开时还不忘将门关好,给二人留了空间。
待屋内只剩下她二人后,温宴初没忍住怨念般地瞪了解停云一眼。
“你一天到晚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嘴里能不能有点遮拦。”
闻言解停云坐在梳妆台上耸了耸肩。
“我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嫁了我,就早点习惯吧。”
说着他又贱兮兮凑上去,咧开嘴露出他那一口白牙。
“难道说我出去跟别人这样你就乐意了?”
“你敢?!”
温宴初几乎是犹豫都没犹豫,这两个字直接脱口而出。
她怎敢忘上一世醉红楼那当众对峙的一面?
且不管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装着别人,总之既然这辈子温宴初又嫁了过来,她就绝对不可能再受那种窝囊气。
于是温宴初选择提前与他说明白。
“反正你既然娶了我,不管你以前什么样,以后最好给我收敛一点,尤其是那什么醉红楼,若是被我知道你在那流连忘返......你就死定了。”
解停云听后面上没有半分异样的情绪,反而眼睛亮亮的,抱臂笑道:“你这是在管我吗?”
温宴初从他这话里觉出了一点不对劲的意味。
虽然好像的确是在管他,但是怎么感觉他好像......还挺受用?
于是温宴初移开了目光,从口中冷哼一声:“我是怕你被我三哥打死。”
见她一脸骄矜模样,解停云乐的更甚。
“说白了,不还是担心我?”
他甚至没给温宴初反驳的机会,双腿从梳妆台上落回地面,慢悠悠地晃回了饭桌边坐下。
“哎呀,还是成亲好啊,也是有人惦记着了。”
他将话题转来转去,到头来还是没有应下温宴初的话。
见状,温宴初自心中冷笑了一声。
无妨,日子还长着呢,什么解停云,什么解府,她都非得摸得透透的才是。
于是她轻敛起衣袖,从梳妆台前款款起身,步步跟着来到了饭桌前,坐在了解停云的对面。
侯府的饭菜荤素搭配得当,有馒头有粥,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见她坐下后,解停云便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腿放进了温宴初的碗中,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筷子我没用。”
闻言温宴初笑了一声:“解小侯爷什么时候这么拘小节了?”
是在故意拿话呛他。
解停云自然也是听出来,他靠坐在凳子上,哂笑道:“这不是怕我这金贵的夫人嫌弃。”
温宴初嘴一撇:“你昨晚一身酒气就上了床我都没嫌弃。”
解停云:......
他猛地呛咳两声,随机干笑:“今早你梳妆的时候我去洗了,现在,现在应该没什么味道了。”
说着,他抬起手臂嗅了两下,鼻间唯有沐浴后的清香,这才放下心来,还有心思将手臂往温宴初面前递:“不信你闻闻?”
温宴初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打掉了。
“行了,你昨天那一身酒气抱着我睡了一晚上我都没嫌
弃,现在你倒是想起来了。”
说着,她故作淡然地将解停云夹给她的那块鸡腿塞进了嘴中。
嗯......
还挺好吃。
期间,她并未抬头,因此也就没有看到解停云正支着下巴,笑看着她的模样。
眸中微光浮动,眼中有情愫盎然发酵。
像是早已破了土、发了芽,如今已经快要开了花。
一顿饭吃的匆忙,温宴初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就被人叫去了前院。
来人是孙雅竹身边伺候着的老嬷嬷,见状,温宴初与解停云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这是要让她过去奉茶了。
只是眼下还没到时辰,怎么就过来叫她了?
温宴初心中有疑,但没说什么,还是决定先跟过去看看。
奉茶理应只需她一人到场即可,但解停云偏不肯,他不仅跟着温宴初一块去的,去之前还不忘在屋中抓了一把瓜子,又吩咐翠竹从桌上包了几块糕点带在了身上。
孙雅竹身边的老嬷嬷见了虽不满,但还是没敢说什么,毕竟解停云在他们侯府......是一个很难以言说的存在。
想到这,老嬷嬷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温宴初,她板着个脸,也没什么好气:“三少夫人,您再不快点,侯爷和夫人等急了,当心治您一个不敬公婆的罪。”
哟。
温宴初一听这话,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怎么,重来一次,她啥都没干,一大早上就起来了,在那守着时辰等着奉茶,这解晟铭和孙雅竹把时辰提前了不说,竟然还想倒打一耙,再治他不敬公婆的罪?
“有病。”
温宴初没忍住,把心声给说了出来,惹得那老嬷嬷惊恐般转头。
“您说什么?!”
见她那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解停云在一旁忍不住笑:“她说你有病,我觉得我夫人说的对,嬷嬷你确实有病,还病得不轻,要治罪那也该由我家老头子说吧?你在这显什么欠。”
“三少爷!三少夫人没规矩也就罢了!您怎么也跟着!”
闻言解停云抱臂眉一挑:“规矩?你记错人了吧,守规矩的,是我那两位哥哥,我守规矩?”
他轻嗤一声,径自上前一把攥住了温宴初的手腕。
“我这辈子都不会守规矩。”
说着,他便牵着温宴初绕过那老嬷嬷,带着她一路朝着前院的方向去。
走出去几步后,温宴初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嬷嬷仍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见状,她不解看向身边人:“我还以为你要拉我跑呢,弄了半天就是把那人丢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