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停云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他故意动了动,试图去唤醒美梦中的温宴初,然而她睡的太死了,不仅没能撼动她分毫,反而让她越抱越紧。
解停云:......
造孽啊。
不知昨日温宴初熏了什么香,如今争先恐后地往解停云鼻子里面钻,直勾得他头脑晕乎乎的,俨然已经不甚清醒。
他将错就错,跟着沉沦,闭目间,他缓缓抬起了手,颤颤巍巍间最终还是搭在了温宴初的肩头。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他也睡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解停云抱着温宴初再度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阳光从窗中倾洒进来,一室暖晖。
屋外鸡鸣阵阵,昭示着一日之晨已悄然降临。
温宴初与解停云昨天晚上折腾得狠了,都忘了将床帐拉上,如今太阳一出来直往脸上照,晃的眼睛都跟着难受。
迷迷糊糊间,温宴初缓缓睁开了眼,正想起来,却发觉身上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猛地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解停云的脸。
再一低头,就见自己眼下窝在解停云的怀里,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而他一只手给自己当枕头,另一只手揽着自己,登时,温宴初惊愕地睁大了眼。 ?!
怎么回事?!
分明晚上睡着之前他们两个之间仿佛还隔着一条鸿沟,怎么就一晚上的功夫就成这样了?!
温宴初又惊又疑,面上还有一丝不自在,她手上猛地用了力,硬生生将解停云给摇醒了。
眼见他眼睛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间温宴初更生气了,兜头就在他胸前打了一下。
“快醒!”
她打得这下于解停云而言不痛不痒的,他也就是哼哼了两声,随后揉着眼松开了一直揽着温宴初的那只手,如此,温宴初也连忙跟着滚到了一旁。
距离被拉开时,解停云的手下意识在空中抓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原样。
他支着身子坐起身来,含含糊糊地问她:“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温宴初不敢置信地指了指他,随后又指了指自己。
“我,我。”
羞愤间,她咬牙切齿开口:“我怎么睡着睡着睡到你怀里去了!”
这回,解停云也精神了。
“你问我?”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了温宴初一眼。
“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麻的。”
经他这么一说,温宴初不自觉又回想起了方才睁开眼时的那一幕,她紧紧地贴在解停云怀中,身上汗淋淋湿漉漉,就像是......
温宴初连忙打消了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狠狠地剜了解停云一眼:“如果真是我先过来的,你不会把我推开吗?!”
这话霎时又勾起了解停云昨日夜中的回忆。
当时那具温软贴过来的时候,他心中就已有了杂念,怎么可能舍得推开?但这话要是真的说出来可就乱了套了。
于是解停云故作镇定,面不红心不跳地胡扯:“我昨天晚上确实喝了点酒,倒头就睡着了,我哪知道你昨晚干什么了?现在反而来倒打我一耙。”
说着,他扭了扭腰:“可怜我被某人蹂。躏了一宿,现在浑身酸痛......”
“你不要说了!”
温宴初似乎羞恼至极,猛地上前伸手捂住了解停云的嘴。
掌心温度炙热,肌肤柔嫩,解停云一个没忍住,嘴唇微动,就像是......在她手心吻了一下。
瞬间,温宴初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从他嘴上撤离,日光暖意融融照进屋内,气温逐渐攀升,而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左右乱瞟,就是不去看彼此。
诡异的静默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和少夫人可是醒了?”
解停云先反应过来,朝着外面应了一声。
“醒了,你们进来伺候吧。”
今日早晨温宴初需得去给公婆敬茶,因此两人只先拌了会嘴,便暂时休战,但温宴初心里却还别扭着。
总觉得这一世的她与解停云......关系有些太近了,近到她总是会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悸,而且还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太奇怪了。
一直到翠竹为她绾发梳妆的时候,温宴初仍在想着这件事。
如今她已嫁做人妇,自然不能再像未出阁时那样披着头发,眼看着翠竹就要拿钗子将她的头发盘在脑后,却见坐在屋中的解停云一边啃着早膳端来的鸡腿,一边含糊说道:“盘起来做什么?披着更好看。”
温宴初闻言额角一跳。
“我已经跟你成亲了。”
解停云手一顿,将啃完的骨头放在了桌上,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后上前吊儿郎当倚在了修妆台上。
“你说的也是。”
他轻笑一声,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
“若是日后你散着头发出去,有人以为你是未出阁的姑娘上来调戏你可不成。”
温宴初闻言嘴一抽,正想说:这京城里还有谁不认识她温家四小姐,又有谁不知她嫁了解家的小侯爷。
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见解停云突然俯身凑近,朝她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所以啊......”
“你以后在家就散着吧,只给我一个人看。”
温宴初眉一皱,还没来得及反应,翠竹先在身后笑出了声,惹得二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霎时,翠竹忍不住干笑一声,忙俯身朝二人行礼。
“姑爷,夫人,妆发已经打理好了,眼下离去奉茶的时间还有一阵,奴婢就先下去了,不打扰二位主子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