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闭再睁开,似闪过一丝清明:“那就这么办吧。”
姜时月配合地展现了戒尺、鞭子和更细的鞭子,逐一排在榻上,举止“体贴”道:“仙尊,你想选哪种?”
有种玩奇怪play的感觉救命。
“……”
封照炎的眉心似乎黑了几分,牙关被咬得很紧,眼里已带上了凌厉之色:“不用。”
忽然之间,他抓过床头的一把短剑,猛地拔剑出鞘,直直往自己左臂刺去。
鲜血飞溅,剑入躯体。
姜时月愕然。封照炎现在已无灵力,对疼痛与普通人一样敏感,可毫无犹豫地,拔剑刺向了自己。
不愧是仙尊,这觉悟这自制力,绝了。
可是她想说的是,这药效起码还有几炷香,细水长流比较好吧,现在就开始刺左臂,待会莫非还要刺左腿么。
封照炎已汗液淋漓,神色却冷清了不少,脸上的异样的红稍褪,应该是把过猛的药力暂时压制了一些下去。
姜时月关切道:“你还好吗?”
“无事。”封照炎声音还微微的低哑,睫羽轻敛,似是不想跟姜时月对上眼。
“我帮你上药。”
姜时月刚碰到封照炎手腕,被对方一把甩开。脸上浮着愠怒和嫌恶,还有某种……复杂的东西。
姜时月耸肩:“好,那你自己来。”
她刚把药瓶丢过去,浑身像是被电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潮热似乎从丹田升起,覆盖四肢百骸,漫到她脸上,一阵滚烫。
……她也中毒了?不可能,她现在的身份是宗主,就像常年浸泡在毒里一样百毒不侵,怎会还有反应?
姜时月咬牙切齿:“幻波卷,出来。你是不是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那声音出现了,似乎在幸灾乐祸:“是的,你想要他。”
姜时月:她不是,她没有。
第27章
连着两道关卡不成,幻境这次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我中的是什么,情毒?”
幻波卷将更多信息灌入她脑海。合欢宗主双修入道,长久不进行合修功法便会影响身体,出现某种类似情毒发作的异象。
那股绵热自下而上,最后涌上姜时月头顶。空气里燎着清甜的熏香,像是将大脑浸泡成模糊发涨的一团,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姜时月咬着唇很是难堪,像尊雕像矗在那里。
封照炎抬眸,冷淡地打量着面色酡红的少女:“你怎么了?”
姜时月道:“我……”开口,声音染着奇怪的哑,连她都有点被吓到。
榻上那抹冰雪之色,此刻像是散发着浓郁的气息的妖艳之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对面的人抿着唇,眼里泛着晃人的水色。
封照炎拧起眉,又稍微挪动了些,“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过来!”姜时月慌张地退了两步,蹲坐在地,双拳紧紧攥紧,指甲抠入掌心。勉强从疼痛中找回一点清醒。
原来情毒是这种滋味,难怪刚才封照炎刚刚好像快憋到当场去世。
封照炎的声音有些微妙的干涩:“你莫非是……”
“停,别说!”姜时月忙不迭地打断,能给她留点尊严吗,解释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常年旧疾,缓缓就好了。”
她跑到床榻窄的那头外蹲坐下来,而封照炎则遥遥坐在另一侧的床头。
屋内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很轻。
姜时月抱膝靠在榻尾,转移注意力地问:“炎晔仙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尚可。”
“你收过徒弟吗?”这个世界的封照炎是仙尊,也不知是否收徒。
“没有。”
“挺好的,有时候徒弟就像孩子一样,师父总是免不了担心。”
封照炎片刻没说话,又幽幽道:“有徒弟是何种体验,宗主倒是很了解。”
姜时月感觉他在内涵什么?
谁让她有四任徒弟。
姜时月感觉头晕乎乎的,便说些话来转移注意力:“仙尊,我跟你说个故事怎么样?是我朋友身上的事。”
那头没
说话,姜时月也不在意,缓缓道:“这是个师尊和徒弟的故事。从前有位灵力超绝的仙门修者,收了个徒弟想留下传承。谁知道,这个师尊收的徒弟其实是未来的魔道中人。”
“师尊正常地教导,但还是没能阻止徒弟黑化。谁知道徒弟黑化后却恨极了师尊,将这师尊掳入魔道,日夜欺辱……”
“你说这徒弟为什么会这样呢?”
“师尊也许对他不够贴心关切,毕竟不是他的父母,很难做到对他完全了解。可也尽职尽责未曾苛待过徒弟,怎么会沦得那样的下场呢?”
还是沉默。
“你说的这个师尊,是你自己?”
“……不是!”姜时月嘀咕道,“说了是我朋友,我一个朋友身上遇到的。”
就连幻境内,对方也还敏锐得很。
姜时月感觉很微妙。幻境里的炎晔虽然是封照炎的化身,但性情阴沉难以捉摸了不少,还很,避她不及。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人心本就复杂,不可说。”对面淡淡吐出一句,声音清冷如冰封高山,带着仙尊俯视世人的悠长平静。
姜时月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想必她身上的影响大概不足情毒一半,不然真的骑虎难下。
许是漫长的一夜才过去三分之一,这会气氛倒没有开始那么剑拔弩张了。
姜时月刚想说点什么,暗戳戳地引导封照炎清醒之类的,朱唇微勾,突然换上一副甜腻的口吻:“仙尊,你呢?仙尊你喜欢吃些什么,喜欢做什么,童年在哪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