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声响。傅流云回过神,看向门口的方向。
青铃掀起帘子,抬头看到里屋的两人,问一声好道:“小姐,药买来了,需要怎么煎?”
何必看一眼窗外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她对傅流云道:“不早了,你吃过药早些休息。”
青铃听到何必准备离开,忙道:“坊门就快关了,必瑶小姐你……”她说着又看向傅流云,有些主意她拿不了,得傅流云定。
青铃方才进来时傅流云便发觉外面暮色。降临。她也有意想留。青铃将话递过来时,傅流云迟疑下,接过道:“你今晚不妨……”
只是她说话没何必快。何必已经对青铃道:“没事来得及,这里离客栈不远。”谁让她是个性子又直又快的人。
气氛沉默一阵。何必说完才听到傅流云要说什么,她问傅流云道:“你刚才……是要说什么啊?”
傅流云转身吩咐青铃:“她既忙着要回客栈,你先去送,回来再煎药吧。”说完却不待何必再问,已然在送客。
青铃看傅流云一眼,又看呆站着的何必一眼,叹声气无奈摇摇头,心道难怪春桃也是个呆子。
何必有些摸不着头脑,傅流云怎么好像生气了。她见青铃已经在等着,想到还要赶路回去,回神准备离开,走前想起身上揣了一天的东西,取出想告诉傅流云一句,但张了张嘴,话却没说出来,索性直接将东西放在了里屋桌上后离开。
青铃送何必出去,半路遇到春桃,两人一起将何必送出大门。
看着何必离开,关门返回时春桃好奇询问:“二少夫人怎么样了?”
青铃想了想刚才见到的傅流云,人已经恢复几分神采,不像早上那般憔悴无力,听了回道:“好了许多。”她问过抓药的大夫,人说这是治急火攻心的方子,多是心病所致。虽然不知道必瑶小姐与自家小姐聊了什么,但青铃想,必瑶小姐应该已经解了自家小姐一半的心病,不然自家小姐不会这么快好转起来。
春桃听了刚想问怎么个好了许多,就听到里屋傅流云喊了声“青铃”,那声音听起来确实比上午时多了不少精神。
青铃应一声,让春桃先去煎药,说完进去屋里。她进去时见傅流云站在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只铜鸭物什。
青铃好奇看了两眼,就听傅流云问:“这手炉,可是你拿来的?”
“手炉?”青铃疑惑摇摇头,“奴婢连这是何物都不认识”家里用的手炉不是方的就是圆的,哪里有做得这么可爱的,单看外型也知道这手炉不好打制。今日来过里屋的,除了她和春桃,就只有何必。青铃猜测道:“会不会是必瑶小姐落下的?”
傅流云没有说话,她拿起手炉打开,发现里面设置巧妙,只是内炉里没有炭火,内壁也很干燥,不像放置过热水。
青铃见傅流云望着手炉放神,想到最近与春桃出去买菜闲逛时,听到的关于诗会的传言,试探问道:“听说必瑶小姐近日参加什么诗会,赢了个手炉,不会是这个吧?”她凑上前看一眼,见手炉里面还十分干净,不像有用过,想着半开玩笑道:“会不会是必瑶小姐想送给小姐你,但没好意思开口,悄悄放下的?”
傅流云听了看青铃一眼,见青铃嘴角带着几分窃笑。她见了佯怒一句:“臭丫头,你倒学会开我玩笑了?药煎好了吗?”
“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去看着春桃,莫让她把药煎坏了。”青铃忙告饶离开。
傅流云握着那个手炉,手炉不仅趁手,更称心。如果这一切都是个梦,那应该是个美梦吧。她有些不想醒了。
第63章
铺面的事何必想了一夜,但尚无头绪。她在之前的世界,为了备战高考,曾在学校附近租房住了半年。她关于租房的经验,也就那么一次。租房的流程,一来先看好房子,二来验实房东身份,三嘛签订合同,然后就是交租金,拿到钥匙入住。傅流云昨日说的,好像也同这个差不多。
如鹤松下楼时何必正在放神。如鹤松见到何必,走来问一声早。
何必回过神,看到是如鹤松,邀他同坐,接着又问:“小表哥,你对租房可有了解。”自打听说了身母的故事,何必就半开玩笑喊如鹤松表哥。
即便不是第一次听到何必这样称呼,如鹤松听到时还是被茶水呛了下。他抬起衣袖,半遮面容轻声咳嗽。末了他问:“何……必瑶表妹是想问什么?”
何必问:“我现在想租一间房子,有什么能够确定,租房给我的这个人就是房主呢?”
如鹤松道:“可以核验元契。”
“元契?”傅流云昨晚也提到过。
如鹤松解释:“元契是朝廷制作,发放给房屋所有者的凭证,用于证明所有者身份。”
那就是房产证了。傅流云昨夜说过,她确有核实租房给她那个人的元契,以她做事的谨慎,能骗过她的,元契即便不是真的,也是足以以假乱真的。既然是朝廷制作,仿制应该不容易,那个骗子又是如何见过真正的元契。
何必看一眼如鹤松:“小表哥,你今日可有事忙?”
如鹤松摇摇头。
何必道:“那你帮我个忙吧。”何必将傅流云租房被骗的事简单同如鹤松一讲,她讲时只说是一个朋友,未告诉如鹤松是傅流云。
如鹤松问:“不才,能帮上什么忙?”
何必道:“今日我计划去那铺面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我想请你同去,说不定你可以从我忽视的地方找到线索。”何必想毕竟自己只能算半个风朝人,对与朝廷有关的事不如如鹤松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