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用名字叫我吧。”
似乎得到了比一张练习卷更重要的东西。
比蜜瓜汽水还要甜腻的心情一路维持到了今日份的学习时间结束,直到在车站前挥手道别,五条怜还是觉得心情意外的好。她几乎快要蹦跶起来,恨不得一路跳着回家才好了。
轻快的心情在回到家之后才咚一下落在地上,她看到甚尔正在擦拭着手里的刀。
“回来了?”甚尔抬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瞄着她,“怎么看起来这么开心?”
刚才是挺开心没错,现在就有点高兴不起来了。
五条怜并不打算承认自己的心事,只咕哝了一句“是吗”,随手把包丢到地上,磨蹭着朝他走过去。
看着他擦完了一把刀,又旁观他清理好一把手枪,多少能猜出这是要做什么了。
“有工作?”她忍不住开口。
短短的一句问话,说出口时心脏却跳得扑通扑通的。五条怜不得不按住心脏,否则她不争气的心跳一定会冒到嗓子眼的。
“嗯。”甚尔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这次不用你来帮忙。”
“为什么?”
“是很简单的暗杀工作。”
“哦……”
真的是因为很简单,才不带她一起去吗?
说到底,很简单是多简单?甚尔到底是怎么对工作的难度划分等级的?
一大堆问题在脑子里盘个不停。回过神来,甚尔已经收拾好了全部的武器,挨个塞回丑宝的嘴巴里,站起身来。五条怜匆忙叫住他。
“还是带上我一起去吧!”她说。
甚尔“啊?”了一声,表情显得不情不愿的:“带上你干嘛?我说了,是很简单的工作。”
“唔……”该怎么说才好呢,“因为……我想旁观?总之带上我吧!”
她赶紧跟上来,拽着甚尔的衣袖,努力摆出一副撒娇的态度。
“拜托啦,拜托啦。”显然,这不是什么很成功的撒娇,于是她赶紧加码,“我可以给你放一个「帐」呀!”
“我这回不需要「帐」。”
“那我求你。”
甚尔蛮不高兴地撇嘴:“你老求别人,信用度太低了。”
说得显然是之前求五条怜帮忙救人的那一回。真没想到这事也能被他拎出来开涮。
五条怜有点无语。
……算了,被开涮就被开涮,只要能达成目标,丢掉脸皮又算什么!
“请带我一起去!”尊称也搬出来了,“求你!”
甚尔被他说得烦了,忍不住叹气:“其实也不用求我的……行吧行吧,去吧去吧。”
“好耶!”
今天刚学到的欢呼方式,这就能派上用场了。
新的工作就在隔天,位于葛饰区的艺术中心,暗杀对象貌似是个寂寂无名转行当了画家的咒术师,这种地方果然不适合放下「帐」。
甚尔不打算让五条怜当自己跟得紧紧的小尾巴,让她等在了艺术中心的后门,自己只身前往。
等待总是无趣而漫长。
五条怜蜷缩起身子,坐在空纸盒子上,心跳得好快,是不安吗?忽然咔嚓一下,承受不住体重的纸盒子陷了下去,她可怜地砸在了地上,实在倒霉。
还是站起来吧。
站着也站不定,忍不住在原地打转,柏油路面都被磨薄了一层。
怎么还不出来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说不定自己应该进去看看。
还来不及下定决心,后门打开了。甚尔飞快地从门缝里钻出来,半侧脸颊沾满了血。五条怜一怔,慌乱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受伤了吗?”
“没有。”甚尔这才意识到脸颊上的血迹,“目标对象的血而已,还有一点红色颜料。”
“唔,好。”
迟疑了一下,她递上手帕。甚尔接过,拭净了脸上的血迹。
“……算了。”他瞄了一眼沾满鲜血的手帕,稍稍犹豫了一下,轻轻叹气,“不还你了。”
“哦……好。”
霸占别人东西居然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第125章 容易死去的废物
把沾满血污的手帕收进口袋里,搭电车回家吧。
暑托班还没到放学时间,回家路上可以不用顺路去接小海胆,所以一回到家,甚尔就理直气壮地钻进了浴室里。
洗净血迹,冲掉泡沫。走出卫生间时,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五条怜坐在门口,交叠的两条手臂抱着腿,耷拉的脑袋就搁在膝盖上,好可怜的一副模样。
要说被吓到了,那倒不至于,但意外感绝对存在着。
甚尔歪过头,用干毛巾使劲搓搓湿哒哒的脑袋,一开口就是叹气。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呃——”五条怜腾一下站起来,我——”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算了,还是坦白吧。
她一本正经:“我不放心你。”
“啊?”甚尔满头问话,“说什么傻话呢?”
“我怕你在洗澡的时候淹死。”
“……真的有人能够以这么蠢的方法去死吗?”
五条怜一时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替自己继续狡辩。
“……反正在浴室里死亡的概率绝对不只是零!”
“行吧行吧。”
懒得搭理她的歪理了——再搭腔会显得他也像个笨蛋,甚尔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姑且把这个话题推走了。
“对了。”他把湿漉漉的什么东西丢了过来,“现在可以还给你了。”
“啊啊啊好。”
手忙脚乱了一副才接住,落在五条怜掌心里的是刚才借给甚尔擦过血迹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