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八道。”谢南萧脚步一转,“我谢南萧怎么可能吃一个女人的醋!”
“她就是我的秘书罢了,留着有用,玩玩而已。”谢南萧捞起酒杯,漂亮薄情的丹凤眼朝门外望了眼,一饮而尽。
“许冠清!”
店门旁的拐角,许冠清脚步一顿,朝阴影里点头:“楚小姐。”
倩影缓缓探出阴影,白如初雪的脸颊上,一张红唇快被折磨出血痕,她双手抱肩,凄凄切切地抬头望着他,就像冬夜里走丢找不到家的幼兔。
“冠清哥,我——”那三个字锵锵蹦出,红唇立马又添一道伤痕,雪肤退入昏暗,楚茉低头,软软添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许冠清手指微抽,不过须臾,瞳孔回到原位:“可以。”
令人遐想的白雾自微张的唇瓣间流出,楚茉往前,脚尖对准许冠清的方向:“冠清哥,有件事情我没骗你,我刚来谢氏不久,公司上下都不服我,包括谢总,也觉得我是个不堪大任的花瓶。他为人轻佻,在公司也很喜欢做些容易让人误解的举动。他又是我的上司,我没办法反抗。”
许冠清闷闷道:“嗯。”
话音刚落,身侧的手被冰凉的小手包裹,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馨香不请自来,怀里的人扬起小脸,一束昏暗的路灯点亮闪烁的泪光。
楚茉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抓着他的手,怯怯道:“冠清哥,帮帮我吧,我需要业绩,我需要立足之本,我需要拒绝他的底气。”
示弱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野心勃勃、势在必得。
许冠清的思绪被撞离躯体。
记忆深处,也有个人,曾经握着他的手说:“冠清哥,帮帮我,我不想嫁给陌生人”。
他点了头,却换来一次背叛。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转头许诺别人能在他的研究论文后挂名,以自己的未婚妻身份。
甚至不惜偷梁换柱,换走了他正在研究关键阶段的样本,就为了逼他点头。
他失望、痛恨、不解、他问她为什么,她露出怯然之色,嘴上却说“冠清哥,这次也帮帮我”。
都请他帮忙,都带有目的,谁在乎过他的感受?
就因为他性子不热络,就活该活在三九寒天中,与无情的数字作伴吗?
他以为楚茉是不一样的。
她漂亮、娇气、比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生动。
但同时,她巧言令色、她惯会示弱、她甚至可以坐在别人的车里跟他撒娇。
还有那件许诺过他的外套,再也不见踪迹。
细细想来,他似乎在外套上闻到过一股不属于楚茉身上的木质香。
男士木质香。
【滴滴滴!当前许冠清对你的好感度为20】
【滴滴滴!当前许冠清对你的好感度为15】
【滴滴滴!当前许冠清对你的好感度为18】
楚茉:???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许冠清沉沉盯着她,镜片后的眼睛宁静如汪洋,他抬起手,捡走她发间的落叶。
“楚茉,我可以相信你吗?”
初冬的夜里,巧笑倩兮的少女掂起脚尖,将他拉弯下腰。
好似要将他拽落孤独冷清的神坛。
“许冠清。”诱人的红唇下唱着诱人心魄的誓言,“你可以试试。”
第25章
电量41% 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吻
“阿秋!”
楚茉裹紧大衣, 低着头匆匆穿过凉风。
【宿主,这算不算马失前蹄】
-AI少用成语!
【可是你真的忘了那件外套】
半小时前,许冠清弯着腰, 扒下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一片落叶,路边的车灯略过他身后,淹没转瞬即逝的落寞。
他宛如雪中一棵不败的落松, 淡淡地问:“楚茉,我的外套呢?”
楚茉这才想起来,她上次被齐司禹逼着穿外套, 为了搪塞许冠清,骗他那是打算送给他的外套。
并许诺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送他。
手中脆弱的落叶不堪重量, 碎成灰棕色的叶屑, 扑簌簌漏出指缝。
楚茉脱口而出:“我忘了……对不起。”
许冠清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抖落睫毛上的霜冻。
他离楚茉很近, 楚茉甚至能看到从他唇齿中溢出的滚滚雾气。
“我可以相信你吗?”
好像在回答她,又好像在自问,袅袅雾气挡住寒凉的镜片,楚茉看不透许冠清的眼睛, 张了张口,喉头却像塞了团棉花。
她说不出口。
不管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 许冠清好像都会更难过。
要是有读心术就好了, 要是有读心术,她就能读到许冠清在难过什么,她就能像过去执行任务那样,扮演知心引导者,抓住最脆弱的时刻, 一举入侵他的心。
但她的内心一片荒芜,开不出解语花。
楚茉沉默半晌,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许冠清被蒙在鼓里的对不起。
他掏出湿巾纸,拉过她的手,细细擦拭被枯叶弄脏的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
楚茉乖乖摊开手掌,喝止小万的好感度播报。
温凉的大手,湿润的纸巾,还有不温不冷的:“回去吧。”
楚茉跺脚,楼道灯应声而亮,她站在齐司禹家楼下,望着十六楼暖黄色的灯光,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