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茉一头雾水,提着菜上楼了。
之后的几天,每隔几天,楼下都会开来一辆搬家的卡车。
楚茉眼见住她对门的小夫妻喜滋滋地收拾屋子,像中了彩票一样。
她回想了一下,这几天搬走了四户人家,且正好位于她家上下。
几乎是瞬间,她想到那个人。
那个会为了监视她几时回家,不声不响买下一楼用作监视的人。
心跳砰砰加速,楚茉当即立断,回身打包行李。
她不敢赌捣鬼的是不是齐司禹,但这样反常的举动,必然出自人为。
楚茉正将考研书往行李箱里塞,门口的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楚茉轻轻拉上箱子拉链,对着门的方向,等了一会。
又响了几声,门铃声止息。
她蹭着墙角,慢慢摸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没人。
楚茉火速回屋提起收拾好的行李箱,拉开房门。
一团软趴趴的东西倒在她的脚边。
她定睛一看,是一束玫瑰花。
白玫瑰花。
纯白的花瓣裹在黑色的包装袋里,两色相撞,撞出一股肃穆的纯洁,花瓣中滑出一张明信片。
楚茉弯下腰,从破碎的玫瑰花中间捡起那张明信片。
明信片上的笔迹清隽淡雅,只留寥寥两字。
——抬头。
她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抬头望去。
楼道交界处立着的男人身姿挺拔,双手插兜,脸上挂着楚茉最熟悉不过的微笑。
“哎呀,让一让!”
齐司禹身后蹦出一双凤眸,望向她的神情温柔又专注:“小茉,好久不见。”
“茉茉姐……”愣神间,身体被纳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纪千星沙哑的声线落在耳边,“我错了,别老看他们了,看看我好不好?”
“哎哎哎,纪千星你干什么呢?谁允许你动手了?”
楼梯上响起哒哒脚步,比脚步声先到的,是一只裹住她手的大手。
楚茉侧头,许冠清紧紧盯着她,镜片后的双眼通红。
谢南萧上来扯纪千星的胳膊,后者却圈得更紧,楚茉几乎无法呼吸:“放,放手。”
腰间一松,纪千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手站在她身后,圆圆的眼底泛起泪光。
楚茉揉揉额头:“你们,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楼梯上的齐司禹走下来,拉住她的另一只手:“以后我们一起陪你,好不好?”
楚茉愣了,只觉一股热流泵出心脏,流向四肢百泰:“啊?”
“一个人留不住你,我们一起呢?”身后的谢南萧环住她的腰身,“小茉,没有你的日子,我们真的撑不下去,你不知道这三个月我们找你找了多久,都快把A市周围翻个底朝天了,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发消息,我都快疯了。”
“茉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骗我吧,你继续骗我吧,骗我一辈子,好不好?”
“楚茉,他们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来买单?你对我也太不公平。”
“茉茉……”最后一个说话的是齐司禹,他弯下腰吻了她的脸颊,“我学会怎么做糖醋鱼了,跟我回家吧。”
楚茉靠在谢南萧怀里,一手抓着一个,环视他们一圈,最后落在齐司禹身上。
夕阳漏进身后敞开的房门,门边的行李箱投下淡淡的影子。
无需多言,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楚茉就知道,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陪伴,始于预谋,终结于无底线的爱。
楚茉在内心轻轻唤道:
-谢谢你,小万。
当蒙蔽眼前的捷径走到尽头,当短暂的分离沉淀感受。
狭小的出租屋门口,楚茉勾起他们的手,依次给了他们一个温柔的吻。
“可我还没看到你们的诚意。”
她促狭地笑了笑,依着门框,“不是要做我的邻居吗?看看你们,谁能先走进我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