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晞月急需得到肯定的表情,陵容抿了抿唇:“你瞧着福晋是恶毒之人么?”
晞月想了片刻,摇摇头。
陵容给晞月倒了杯茶:“我看就是素练脑子糊涂,琅华姐姐是皇上指婚的嫡福晋,又背靠富察氏,任我们生出多少孩子,都不可能越过她的地位。琅华姐姐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陵容今日从琅华愧疚和惊慌的目光中,就已确定此事是素练擅自做主。她见过那些心狠之人,像皇后、华妃、襄嫔、甚至从凌云峰回宫的姐姐、也包括自己,眼神中都淬了毒,怎还会有半分愧疚。
晞月:“幸好发现及时,医官也说并无大碍。”
陵容点点头,这一世,她真的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晞月:“我们去看看福晋吧。”她还是心有不安,总要听到琅华亲口对她说。陵容敏锐地察觉到晞月的心思,明白她一直依赖着琅华和王爷,就像是活在庇护下的雏鸟。
重活一世,陵容也多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还是说开比较好。于是,陵容吩咐人去准备灯笼。
二人相伴来到琅华的院子,这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新婚不到半年的福晋被禁足,府中上下流言纷纷。而琅华被莲心搀回来后,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上。暗暗的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地映在她脸上。
琅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惊喜:“你们还愿意来看我。”
第011章 海兰的命运
晞月着急,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你从未想过要害我,对吧!”
琅华心中也委屈,想她好不容易未辜负家族期望、嫁入王府,又得了晞月和陵容两个好姐妹,与夫君琴瑟和鸣,眼看着前途光明,却横插来一杠子零陵香之事。现在闹的,妾室早产、夫妻不睦、还有姐妹的疑心纷至沓来,着实是冤枉死人了!
这么想着,琅华也恨起来了素练的自作主张。
琅华握住晞月冰凉凉的手:“妹妹,我用满门荣耀起誓,我若有害你之心,富察氏将无后而终!”见晞月面色松动,琅华叹了口气:“我与你自幼相识,如今能共侍一夫即是福分,我本想着能护佑你们在后院过平安日子。”
晞月是小孩心性,如今听了琅华的话彻底放下心来,又向往常一样依在琅华身边:“多亏了陵容妹妹,她说,你定不会害我们!”
琅华握住一旁陵容的手:“妹妹,多谢你。日后你们若有难,我定竭尽全力。”
陵容不客气地坐到琅华身边:“说句妄自菲薄的话,只要富察家在一日,您的位置就无人可以动摇。又何苦费这样的心思?”
琅华已看出了陵容的厉害:“陵容妹妹,我还有一事求你。”
陵容:“但说无妨。”
琅华:“我现在出入不便,想劳烦你帮我去看看素练。一是她侍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是我想知道她是否受人指使。”
陵容:“姐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晞月撒娇地挤过来:“怎么不喊我去。青福晋欺负陵容怎么办?”
琅华点了点晞月的鼻子:“你要处理后院的事,已经很忙了。对了,趁此机会我要好好交代你一下,已经入秋了,记得给府中人准备冬衣,还要上节庆礼......”琅华对府中的事务如数家珍,晞月听得昏昏欲睡......
如此一来,三人之间的心结算是彻底解开了,甚至比之前更加紧密。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三只交握的手上。未来长路漫漫,命途多崎,我们都将携手与共。
而另一边的弘历就没有那么舒心了,他从诸英的院子出来后,心里想着琅华和素练的一番话,他不愿意信自己的爱妻,但若说和琅华完全没关系,他也是不信的。这样的情感拉扯着他,让他一时心烦意乱。
此时,弘历茫然地站在后院,思索了片刻往青樱的院子走去。他想从自己的青梅竹马这里得到些许安慰,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青樱见弘历来了,正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我已吩咐后院的嬷嬷对素练用刑,重刑之下,她必会吐露实情。”
弘历战术性地喝了口茶:“累了一天,咱先不说这个。”
青樱顿时觉得委屈:“是福晋害的诸英难产,又让我们难以生育。”
弘历皱眉:“不要妄议福晋。今日太医已经给你们每个人诊过脉了,并未伤身。若素练真的说出什么来,再定罪也不迟。”
青樱嘟起嘴:“王爷,您是不相信福晋会下毒么?”
弘历此时简直被吵的头大:“够了!”
青樱被吓了一跳,撇撇嘴转过身去。弘历冷着脸,起身出门:“你早些休息吧,我还有折子没看完。”
弘历走后,阿箬关切地冲进来:“格格,您怎么把王爷气走了?”
青樱见有人进来了,又恢复往日淡淡的样子:“腿长在他身上,想走我怎么拦得住。”
阿箬觑着自家格格的脸色,忍不住出言劝阻:“这回好不容易让福晋禁足,王爷将心偏向了咱们院子,您定要把握机会啊!”
青樱听在耳里,觉得话说的好像,自己要和其他几个人抢夺弘历的宠爱一样,于是满脸不高兴:“你先下去吧。”
阿箬担忧地走后,只剩下青樱一个人在屋里。她看着那枚手镯,心想,弘历是被富察蛊惑了,只要自己让素练吐出证据来,弘历定能回心转意。
而弘历从青樱的院子出来后,更加烦躁,吩咐王钦置办一桌酒。也是在这一夜,弘历喝多了在院中闲逛,偶遇了来送绣品的海兰。月光之下,海兰如同一汪清丽的山泉,滋润了弘历烦躁的内心。于是,弘历趁着酒醉宠幸了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