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话刚说完,之前帮着搬桌子的初三男生就有点犹豫了。
“有想要走的,现在就可以回宿舍收拾行李。”杨萍萍说。
他话音刚落,两个初三的同学都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想要离开。这两个人里,有一个是数学组的,还有一个是物理组的。
“去收拾行李吧,收拾好后到这里集合。”杨萍萍摆摆手,让他们走。
其余人去杨萍萍那里拿卷子、笔和草稿纸。考试开始后,杨萍萍又打电话让老邢来帮忙搬桌子,老刑在电话那头说:“你小子做个人吧,成天想着怎么折磨这些孩子。你这是破什么例?每年都要整这么一出再来‘破例’。”
杨萍萍说:“我是总教练,我爱怎么玩怎么玩,你个小老头管得着我吗?”
老邢说:“小心我找你爸来教训你。”
“得了吧,他在国外忙着科研,压根舍不得为了我回国。”杨萍萍说。
杨萍萍的爸是国际上数学领域的专家级别教授,也是博士生导师,现在已经到了荣誉退休的年纪,不过前段时间又被返聘了。
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有人的手已经冻得握不住笔了,仍旧搓了搓手后,继续答题。
老邢过来收了卷子,说今天下午杨萍萍回来后就给他们通知。
杨萍萍在一个小时之前,把自己的SUV从车库里开出来,送那两个放弃了的学生回去了 。
“咱们五个人也算是有缘分了,不如去找老邢拿了手机,一块儿来一把紧张刺激的吃鸡?”有人提议。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赞成。毕竟他们年纪小,又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不好好放松真的不行。
这冰天雪地的,又压根没有地方可以活动。他们没想到这两周会突然温度骤降下雪,带的衣服都不够多也不够厚。
“可是——”文桦小声说,“我没有手机。”
“你没带手机来?”有人问。
“我没有买手机。”文桦怕别人嫌弃他的家境,尽管很困窘,他还是说了。
“哇塞!你真是一个乖宝宝,不像我,我妈总骂我玩手机成瘾,两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有人嘻嘻哈哈地说。
并没有人嫌弃文桦家境不好,文桦松了口气。
岑道州说:“你玩我的手机,我想睡觉,你们四个人正好一起四排。”
他们四个人,在那个说“空调放了一晚上的屁”的同学的宿舍里玩的游戏。
原因无他,只有那个同学的宿舍里,空调至少还能“放屁”。其他人的宿舍,空调都是坏的,连开机都做不到。
岑道州也跟来了宿舍,他没有喻挽桑,根本就睡不着觉。文桦说,喻挽桑是他的阿贝贝,这话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他们五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我叫简昕泊,今年初一,是数学组的,这个是我室友,他叫陈封,也是一中二班的,他是化学组的。”简昕泊从抽屉里摸出一包花生糖,拉了根凳子过来,把花生糖放凳子上,“一块儿吃。”
陈封简直不敢再看那包花生糖:“你还敢吃?昨天晚上都是因为你偷吃,总教练才淘汰你,连带着把我也一块儿连坐了。”
“怎么能叫连坐?你昨晚没吃?”
陈封默默地去抓了一颗花生糖:“反正都淘汰了,不吃白不吃。”
“我认识你好久了,就是一直没能说上话,”简昕泊对喻挽桑说,“我唯一一次考试考第一名,就是上回半期考试,你缺考了一科。我想着这回你肯定得排一百名外了吧,结果你只比我少了八分,考了第二。”
喻挽桑记起来了,那次岑道州低血糖晕倒了,他本来要进考场了,又赶紧去八班接人,把岑道州送到医务室去。等喻挽桑身体好转,考试已经结束了。
“那次我考了年级第一,结果被我班上的同学和老师揶揄了好久。”简昕泊感慨地说,“从那以后,我去庙里许愿都不敢许自己考年级第一,就怕又被拉出来完虐一次。”
喻挽桑说:“好的,那我以后考试都尽量不迟到,不给你考第一的机会。”
陈封哈哈大笑,拍着简昕泊的肩膀说:“你小子真是自找苦吃!让你炫耀,这下好了吧,你的第一以后都没了。”
气氛轻松起来,没有人再去想下午即将到来的考试结果。
“游戏都下载好了啵?准备准备,这次去雨林成不?”陈封问。
众人都没有异议。
大家窝在被子里,没有人觉得冷,被窝里都暖烘烘的。岑道州窝在喻挽桑身边,也不睡觉,就抱着喻挽桑的左边肩膀,百无聊赖地看他打游戏。
“睡不着吗?”喻挽桑问,“要不我送你回宿舍去睡?”
岑道州摇摇头:“我看你打游戏,小心点,前面有脚步声。”
喻挽桑躲在一个掩体后面,等有人出来后,他立刻瞄准射击,一枪爆头。
“一班班长牛掰,快舔包!”陈封说。
文桦不太会玩游戏,就一直跟着喻挽桑走。
喻挽桑游戏经验丰富,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几个人激动地在床上兴奋地嗷嗷,因为成功吃鸡而兴奋不已。
游戏结束,喻挽桑才发现岑道州一直没有动静。他起初以为岑道州睡着了,他喊了两声岑道州的名字后,岑道州一直没有回应他。
“班长,再来一盘怎么样?”
“就是就是,我现在对你可是心服口服,我输这么多次一点都不亏。”简昕泊说。
“爸爸,你就是我的神!”陈封更是夸张。
喻挽桑松开了一些岑道州的羽绒服领子,对他们说:“小宝睡着了,你们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