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没有一口回绝,思索了良久才说:“等过几日,想出去的话,让梅香带你上街逛逛。”
果然,还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祝妙清扯了扯唇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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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祝妙清一直被关在吟秋院中。
大夫人身边的人也断断续续的来过几次,想见见祝妙清,可是人到了门口,便被守着的侍卫打发走了。
祝妙清心里悄悄数着日子。
锦官城的回信应当快到京城了吧。
明月推门走进来,“姑娘,若影让我转告您,下午制作嫁衣的绣娘会过来给你量身形尺寸。”
祝妙清没答话。
做了她也不会穿的。
只怕现在安定侯和大夫人还没有松口。
不然谢寒照也不会一直关着她了。
明月犹犹豫豫的,低声问:“姑娘……您真打算嫁给小侯爷吗?”
第50章 来接少夫人回锦官城
“不嫁。”
他们之间本就是无缘又无份,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宸王府的那杯下了药的酒。
再之后,她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却根本避不过。
若是真嫁给了他,祝妙清往后的生活也一眼能望到头了。
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人。
与其费力去改变他,倒不如干脆不去招惹。
“可是我瞧着小侯爷这是真要娶您,如今您又被关在吟秋院,该怎么逃啊?”
“再等等。”
等等锦官城的回信。
祝妙清并没有跟明月说她寄回锦官城的那几件冬衣里藏着的秘密。
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怕她性子太单纯。
说不准哪天会让谢寒照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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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照伤口稍稍好了些后,便又开始上朝了。
祝妙清每日在吟秋院数着蚂蚁熬日子。
入了夜,谢寒照才回来。
祝妙清正沐浴着,偏房的门被人打开,他走了进来。
她瞧见是他后,没说话,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谢寒照抓住她的手,随口问:“今日都做了什么?”
她意兴阑珊:“还能做什么,反正也出不去,日复一日的重复。”
“想出去了?”
他先放开了她的手,将身上的袍子除掉后,也进了浴桶中。
祝妙清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行为,她没什么反应,只是瞥开了眼睛。
“前些时日你说会陪我回锦官城,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这几日在家告假养伤,落下了些公务,等我将最近囤积下来的公务处理完便陪你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又在水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祝妙清没挣扎,任由着他牵着。
这个姿势太过亲昵,对方小小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来。
她稍稍乱动一下,却被他双手锁住了腰,慵懒的声音透着微微的哑意:“别乱蹭。”
祝妙清:“……”
她有些怯了,想逃,“我洗完了。”
他的鼻息洒在她的颈窝:“那就在这儿陪陪我。”
……
祝妙清是被抱出偏房的。
许是两人的关系侯府已经人尽皆知后,谢寒照不藏着掖着了,也更放纵了些。
以往很少会在她脖颈上留下痕迹,而这次却留下了很多的红色印子。
像是在自己的宝贝上留下属于他的专属印记一样。
祝妙清没惯着他,也往他脖子上留了几道血痕。
她靠在枕头上,眼角浸湿,她实在受不了了。
恶狠的瞪着他,威胁道:“谢寒照,你若是再这样,婚事就作罢吧!”
她极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
也很少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情绪。
谢寒照不生气,捧着她的脸颊,轻吻着她眼角的泪珠,耐着性子哄她:“好,最后一次。我下次不会了。”
祝妙清偏过头去,看也不想看他。
她真想闭上眼睛后,再睁开眼就永远瞧不见他了。
门外忽然传来梅香的声音:“少夫人,表姑娘在院外,她说明日就要回乡了,今日想来跟您道个别。”
梅香本来不想通传的,可又想着最近这几日祝妙清一直闷在院子里谁也没见。
陆雅从前又和她关系好,两人经常凑到一起说话。
她便还是硬着头皮来通传了。
谢寒照本想说不见的,被祝妙清拦住了:“我要见见她。”
她又对着门外的梅香道:“让她去书房等我吧,我这就来。”
谢寒照审视的看着她,语气多了几分质问与警惕:“为什么非要见她?”
“她应当是第一个发现咱们关系的人,我想和她谈谈。”
她换上衣裙后,散着发髻坐到了镜子前。
脖子上扎眼的痕迹,一下子就闯入了她的双眸中。
祝妙清本想拿粉盖一下,转念又一想,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好藏的?
这几块痕迹,与她与谢寒照的私情比起来,哪个更丢人?
反正不论如何,她在侯府都已经抬不起头了。
祝妙清没让谢寒照跟着,自己进了书房中。
陆雅还以为祝妙清现在还蒙在鼓里,仍还不知道是她告密给的林氏。
“妙清姐姐。”她还是如以前一样热络。
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祝妙清没工夫跟她弯弯绕绕,“我和谢寒照的事情你已经捅出去了,还来见我干什么?”
陆雅脸色僵住,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你都知道了?”
“你这局又不是天衣无缝,我怎么不知道?”
“我……”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