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双人床空了大半,两道熟睡身影紧密交叠在一侧,柔软被面垂在床沿,随着呼吸轻缓起伏。晨光从窗缝中漏进来,一度从柔暖变得刺眼,不知被丢到哪里的手机才叮铃铃响了起来。
嘈杂持续蔓延了会儿,时霁才伸手在被子里捞了捞,找到手机后关闭闹铃,偏头看向怀里的人,唇角不觉扬起:“该起床了。”
喻了了却跟没听见似的,睫毛都不带动一下的。
他又凑近,咬了咬她的耳垂:“嗯?”
还是没有声音。
喻了了是真的睡得很死,虽然的确是有听到一点儿声音,但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因为两人昨天就是结结实实地做了一整晚,一直到今早太阳都不知出来多久了,才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去。
时霁临睡前调了个闹钟,那会儿看时间是8点22,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睡了不到4小时。
他看着她脸上明显的倦态,想起昨晚好不容易从浴室出来,她就立刻又不知是报复还是上头的反把他摁在床上,一副势必要一较高下的样子,一不小心就折腾得过了点儿。
虽然后来也有意识到,那稍微是有点儿没节制了,但时霁其实还挺乐意的,所以不仅什么也没说,还近乎挑事的激了她一次又一次。
然而团建只截止到今天中午,13点要在停车场点名集合,他不得不把人从睡梦中喊起来,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腰,没忍住又搓了两把,她都还是完全无动于衷。
他没忍住笑了下,很快又贴近她耳窝,放低声音喊了句:“真的该起了,宝宝。”
“……”
喻了了像对这个称呼过敏,尽管昨晚已经听过很多遍了,耳膜还是不适应地有点儿发痒,整个人也像是被臊到了一般,翻了个身,红着脸埋进枕头里。
时霁因此又多了层实感,好像自己真有了个宝宝,这会儿正因为不想起床而翻滚耍赖。
没办法,只好先起来把自己收拾了下,又将散落的物品大致整理好,才在她的行李箱里翻了翻,从里到外地拿了身衣服,回到床头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一件件帮她穿上。
喻了了能感觉到他在做什么。
可能是昨晚在镜子前呆得太久,这会儿多少已经有点儿耐受,所以尽管知道他正盯着自己,穿戴过程也并不怎么安分,她也仍然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并且好像还被伺候的有点儿舒服,偶尔还能配合地伸一下腿和手。
穿完衣服,时霁又把人横抱起来,几步来到洗手台后,托着腰将人放下来,又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手里,再送到嘴边,好脾气地哄了句:“听话,先把牙刷了。”
喻了了没骨头似的倒在他身上,闻言又滞了会儿,才慢吞吞地握住牙刷动作起来,漱口的时候虚睁了下眼,刚一刷完,就又元气耗尽般躺倒回去。
时霁很自觉地收了尾,而后冲开颗压缩毛巾,把埋在怀里的脸拨出来一点,仔细擦完遍后,看着面前深阖的乖顺眉眼,不觉又起了点儿逗弄心:“抬头。”
喻了了闻言,仰起脖子。
他扬了扬眉,又说:“噘嘴。”
她没有思考,照做。
他又凑近了点儿:“亲一下。”
她贴过去,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儿,就很听话地用残存的力气mua了一下。
时霁喉结轻滚,拇指抚过她的唇瓣,正要压下去,房门就被敲响,应该是提前预定的午餐。
他看了看怀里站都不想站的人,又把人拖抱起来,像个挂件一
样带到玄关,服务员见状还愣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他就接过餐盒道了声谢,并反手把门带上。
回到沙发,把人横放在腿上,边开餐盒便问:“饿不饿?”
喻了了闭着眼睛感受了下,差不多已经是前胸贴后背的程度,便钝钝点了点头,把头转出去,方便接受投喂。
时霁笑了下,先给她喂了点儿温水,才夹起个玉米军舰递到嘴边。
喻了了从善如流,一个接一个地吃着,直到一口气消灭了6个之后,才像是终于恢复了点儿力气,捧场地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好吃。”
时霁拨开她嘴角的米粒,眼底笑意更深:“还要?”
“嗯嗯。”喻了了总算睁开眼睛,却仍然没有要自主进食的意思,还在晃着小腿被喂至八分饱后,又再次失去意识般地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整晚,累是必然的,再加上睡眠严重不足,她能清醒这么会儿,单纯就是为了维系下生命体征。
好在集合过后也没什么事,大巴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下午,于傍晚抵达H市时,喻了了差不多也已经睡饱了,虽然腰还是有点儿酸,身体也像是从内里被掏空一样虚得厉害,但好歹精神气是恢复了七七八八。
解散之后,她又在车里瘫了会儿,很快就如愿被带进一家日料餐厅,刺身寿司点了一桌,丝毫没有因为中午才刚吃过而有所腻味,并且还像是从没发现这东西有这么好吃似含糊地提了句:“我明天还想吃这个。”
时霁嗯了一声,把剩下的部分往前推了推:“我预定下,明天中午去找你?”
喻了了快乐点头:“好!”
等人吃得差不多,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时霁拆了张湿巾帮她擦嘴:“一会儿还有事吗?”
喻了了呈现出一种酒足饭饱的状态,连声音都透着满足:“没有呀。”
他又问:“那今晚去我那儿?”
她顿了下,想到什么,很快又有点偷偷摸摸地笑起来:“可以!”
刚好这次跟老喻报备说要去团建,也没提具体是哪天回来,所以趁这个理由还能用,夜不归宿一下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