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太熟悉那是谁了。
出于对许家的报复心理，想将在许远扬身上受得气嫁接到许希宁身上。故意抬起双手挂在陈路闻肩膀，说着些暧昧不清的话。
“我醉了？那你把我从酒吧里带出来，是觉得你是我班长所以你觉得有必要为我负责？这么热心肠，你女朋友知道吗？”
“女朋友？”陈路闻的心思都在程欢的亲密举动上，全然忘了先前没解释自己跟许希宁的关系。
手扣在她腕间想将她从身上剥下来。
捕捉到他话语间的疑问词，程欢黯淡的眸色亮了一瞬。借着酒劲意引导：“许希宁啊。你们不都喜欢她那样的，乖巧听话，懂事孝顺。”
陈路闻怕伤着她，制住她的手并没有用力，冰凉的指腹顺势从他肩颈一直游走到脸颊。其他角度看，像是他半推半就带着她的手在动。
“难道不是吗？”
全然没发觉自己无意间的回答正好踩进了她的圈套里，陈路闻别开脸撇清：“不是。”
不喜欢她那样的。
即便预先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他跟许希宁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她就松手。
“那你喜欢我吗？”
程欢半倚石栏，双颊因为酒气熏得绯红，眼神迷散。都说她醉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无比清醒。
面前的人身形不自然顿了一下，四肢僵硬愣在原地，对于程欢说的话默了几秒，没有回答。
不过这个沉默对于她来说，足够了。
只要他不
讨厌自己就好。
“陈路闻，谈恋爱吗？”等不到你来追我了，那我来追你。
轰。
她的话在耳边炸开，陈路闻耳畔嗡了一声，满眼不可置信，心跳随之加速到失控。
陈路闻，谈恋爱吗…
陈路闻…
“你…不可以早恋。”
在程欢灼热的注视下，他慌乱抛下一句没什么分量的话。
“你好迂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早恋那一套出来说。”她反驳，“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吗？”
“我…”陈路闻哑然，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说不出来。
等待回答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程欢看来是他连骗骗自己都不愿意。失落夹杂挫败涌上心头，她收回手偏头。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烦着你就是，那你，以后也别再管我的事了。”
站了那么久，有点累，想回去睡觉。
侧过身抬脚的同时，小臂多了道桎梏，一点一点收紧拉住她不让走。
“等等…”
他慌了…
陈路闻很了解程欢的性格，如果她说不再烦着自己，那就真的再也没办法用任何身份参与到她的世界里。
错开身的站位，程欢看不见他的神色，自然也没发觉他话语里刻意压制的颤音。
“如果你只是无聊所以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可以陪你，当你的情绪垃圾桶，但是不可以公开我们两的关系。”
听完他说的话，程欢抬眸睨了一眼冷嗤，声音降了八个度直接到冰点：“怎么？觉得我拿不出手？”
“不是…是我怕你突然有一天后悔了。或许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并不是表面看上的这样，会厌弃，甚至觉得恶心。”
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自私阴暗，唯利是图，家庭身世背景都那么的糟糕，和我在一起只会遭受非议。
“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我想给你留一条退路。”
想起他医院里的，久病卧床的亲人。这个理由，程欢接受了，表情稍有缓和。
可她…不需要退路。
“没有这个必要，我程欢做的决定从不后悔。”
最终感性打败理智占领高地，陈路闻长呼一口浊气，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破开缺口，倾涌而出。
“好，我答应你。”
酒精麻痹了神经，程欢信号接收慢了两秒，反应过来是她想要的答案，感觉路边躲着的偷窥狗都顺眼了不少。
重新退回原处，本就迷蒙的桃花眼弯起弧度，勾描他的轮廓温声蛊惑，一字一顿：“那我先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多了个男朋友的身份，我这个人有个臭毛病…”
同一时间，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攀到他胸前，灵巧拽住他领带绕了两圈将人往下带：“我的东西，我得盖个章，人也是。”
酒气扑来，不设防的情况下被拽着往前倾，她眸色迷离的模样骤然放大，眼见下一秒就要亲上了，陈路闻单手撑着石栏抬头。
预想中的亲吻没发生，程欢微微皱眉，觉着他是在嫌弃自己。情绪使然，她贴着温度高得灼人的喉结，张开齿贝咬了上去。
喉结处传来的细微撕咬，混合着潮湿温热的触感。
比直接亲更要命。
一阵酥麻感从那一个点蔓延至四肢百骸。陈路闻脑子轰然停止思考，撑着石栏的手收紧，全身的感官全聚集到被她亲过的方寸。
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程欢这才满意松口。
慌乱地大退两步，陈路闻从脖颈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明明心脏狂跳不止还故作老成，那个浅浅的牙印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起伏着。
“谁教你这样的。”
程欢一脸餍足，懒懒仰着脑袋，眉眼含笑要醉不醉：“不就是咬了一口嘛，你好小气，都是我男朋友了，亲都不让亲。”
也不是谁教她这种歪七杂八的东西，说不过她，陈路闻平复呼吸重心长：“下次不准这样，你是女孩子，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