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名下的所有个人财产公证协议。包括动产、不动产、股份、现金流和其他资产,在我和程欢结婚后,会全部归到她名下。”
“包括我将来赚到的收入,也都属于她。就是说如果以后哪天她不需要我,我们的婚姻关系走到尽头,我净身出户。”
随着飞叔一页页纸翻阅,陈路闻从旁讲解,说到后半句,言简意赅给两位长辈做保证。
厚厚一叠赠予公证文书,飞叔拆开文件袋粗略看了几眼上面的签署时间,发现居然还不是近期,这些东西早在两个月之前已经弄好了的。
估算着,那个时候欢欢才回国没多久。
他抬起头,高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有魄力的小伙子。
“呵,为什么是结婚后。”程挽前后没听完,光抓住其中一点挑刺,“如果你真的有心这样做,你就应该现在转到她名下,而不是打着先结婚的幌子掩盖自己其他歪心思。”
人心中的成见哪有那么轻易放下的,自己过河淌湿了鞋,就想尽一切办法把孩子托举过头顶。一段不幸的婚姻,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确实有私心。”陈路闻承认,“这些东西,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跟您谈和的筹码。”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这些东西没人教他,他只是想用他手上现有的一张张白纸,换得她家里人的首肯。
陈路闻的话发自肺腑:“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她会遇到更好更优秀的人,但我此生,只会遇到一个她。”
“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和她在一起,换您同意。”
“你现在是在显摆自己的成绩是吗?”她是个商人没错,但她还不需要把女儿卖出去换利益。
“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来找您,她并不知情,是我不想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很在意您,同样,抛开其他因果,您当年资助过我,我也很敬重您。”
做人不能忘本,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对她不敬。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程挽没有说话,只从飞叔手上拿过那叠纸,一页一页看过去。
“我听说,你有精神疾病。”
重新收拾好情绪,程挽抬头和他对视,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果然,还是被问到了。
陈路闻握拳的手再次收紧,组织好语言,答得很急:“是,我早年患有躁郁症,在积极吃药治疗,现在已经很少复发。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即是来上门求娶,他不能有任何一点隐瞒。
“我不会同意的。”程挽否决,比起先前的态度,现在还算平和,“你走吧,前几天的事情就当成一场闹剧,等风头过去了我会把你们已经分手的消息传出去,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我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连自己都管控不了的人。”
她的话如当头一棒,给了陈路闻重重一击。
“伯母,您可以观察我一段时间,我这个情况不会影响到生活。”好不容易让她松了点口,又因为自己的情况被再次否定,他激动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总之,这件事就先这样。”
除了还在赌气自己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同一个人跟自己作对,也是确确实实在为她的未来做考虑。一个连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都管束不了的人,谈什么婚嫁娶妻。
深思熟虑过后,还是觉得这件事没有可谈性。
第84章 回家有人留灯的,才叫家。
从程家出来,太阳西照,陈路闻目光触及一片黑暗,头晕目眩,视觉神经短暂地丧失功能。
浑浑噩噩回到住处开门,里面亮堂的灯光将他拉回现实。
迎接他的,是程欢那条纯白阿拉斯加。
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听见书房里,时不时传来的摇铃声,陈路闻换鞋走进去。窗边的那张按摩椅,程欢穿着家居服躺卧在上面。
身上盖了本书,探出一只手在外拿着逗猫棒,摆动小臂有一搭没一搭地摇。
“回来了啊,赶紧做饭吧,我饿了。”
身上最后的两千块被薅走,她使唤陈路闻丝毫没有负罪感,喊话连头都不抬,憨懒伸直脚换个姿势继续躺。
反倒是地上的十五,扭过头向他跑过来,张大嘴发出两声超级响亮的嗷呜声,臭着一张脸告状。
这种感觉还真是。
项目赶进度的时候办公室里总有人天天嚷嚷着加班加到没了半条命,想早点回家,起初他还不懂,公司加班补贴,晚饭夜宵一应俱全,为什么还想早点走。
现在明白了,有人留灯的,才叫家。
不由分说地,陈路闻走到她身边,俯下身迅速偷亲了一口。
程欢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坐起身生气地拿逗猫棒戳他脸上:“哎呀,你好烦。”
动不动就上来吧唧一口,她又不是润唇膏。以前往他脸上凑都脸红的纯情男高,现在怎么能变成这样。
“在家呆无聊了?”拨开逗猫棒,陈路闻一扫心中的郁结询问。
“有点,但还好。”程欢如实回答。
早上看行情下午看新闻,都看完了无事躺平睡了会,然后开始拉练煤气罐,充实但没有任何意义。
她怕有人找上门,没敢一直待在自己那。
“要不要来我公司上班。”
想把她一直带在身边,抬头就能看见,也想告诉全世界,她是自己的。
“你。”
要么答应,要么拒绝,谁知道程欢的脑回路跑得比一般人都要快,桃花眼嫌弃眯起,仿佛看穿了他的阴谋诡计,拖了个长音后:“想得美,我才不要给你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