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欢茫然,她现在手机又拿回来了又不急着上班,还能有什么做。
“……”合着昨天真的是来敷衍他的。
陈路闻表情垮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强行还原抓他手指的动作提示:“你说呢?”
“可是我现在没钱...”程欢唉声抱怨,试图蒙混过关。
她狡黠地仰头枕在椅背,自下而上看他,掰着指头细数:“包包、衣服、首饰,化妆品护肤品,我现在全部买不起,连自己都养活不哪里有钱买戒指。”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银行卡大概率又被冻了。有种一夜从当朝皇太女,被贬为庶民的凄凉。
并且按照她妈妈的习性,估计在公司等着她回去瓮中捉鳖。
程欢适应能力极强,昨天才难过到不想说话,今天就能把自己的境况拿出来调侃。
“不行,一定要买。”关于这件事上,陈路闻不做半步退让。执拗地把她松开的手又搭回去,裹住手背不准她移开。
“……”陈三岁。
被生拉硬拽从花园洋房出来,程欢包里仅剩的两千块钱现金变成一只男款素戒,看着那空落落的钱包她真想一拳A上去。
本来就穷困潦倒,他还要火上浇油。
这么想的,就这么干了,程身无分文欢握起拳头朝他扑过去:“你看你干的好事。”
正正好好两千块,一毛没给她剩。
不痛不痒的拳头落到身上,当事人挨了揍非但不躲,还笑得一脸不值钱。
“是挺好的。”
陈路闻双手抬起横在胸前,右手双指捏住左手戒指转动,似有若无在炫耀他的战利品。
身价以亿为计算单位的科技公司老板,因为一只便宜到不行的银色素戒,笑成个傻子,传出去都没人信。
打他没反应,反而还气到了自己,程欢猛地转身,力度大到发尾直接扫他脸上:“懒得理你。” 。
陈路闻是第三天找上程家老宅的。
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只身一人站在大门外等佣人帮忙通传,彼时程挽正在和飞叔下棋。
“小姐,门外君影科技的陈先生来找。”
“不见。”落下一子,程挽发话,语气里辨不出喜怒。
“跟个孩子置什么气。”飞叔抬眼观察她的表情,帮着在旁边说好话。
“你帮他说话?”剜他一记眼刀,下棋落子的动作都重了不少。
“哎,我哪是帮他说话,我只是怕你气着。”
插科打诨是他的强项,前些天才安抚秦家那小的,今天大大又气着,多不值。
“既然来都来了,你就让他进来,看看他能说点什么。”
“呵,他把我女儿拐跑了,我还让他踏进我家大门?”程挽冷呵一声,撇下棋子晦棋,就这件事将气全撒在飞叔身上。
“那不能这么说,你最近不也没少给他使绊子。”飞叔笑笑,“总不能小辈上门,我们在这端着架子不见,容易落人口实。”
“且不论这件事谁占理,我们本来欺骗欢欢就是不对的事,她一时生气做出这种事情也情有可原。”
“就你惯她。”
日头高升,正门外陈路闻不偏不倚笔直站立。从中午站到下午,才被允许入内。
佣人将他领到正厅,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和两个长辈。他不认识飞叔,只正声喊了一句程挽,随后才对旁边的人点头打招呼。
“程阿姨。”
“别叫我阿姨,这个称呼我担不起。”开口第一句,程挽就没打算把陈路闻放在眼里。要不是飞叔一直在旁边劝,他今天都进不了这个门。
“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别赖在我院门口。”
眼尖瞥到他左手中指,程挽又是一阵冷嘲。她这白眼狼闺女,胳膊肘都顺着地球拐了一圈。
“伯母。”
陈路闻今天来,就是要把事情说开的。被长辈奚落两句,他该受着。
“我今天是来送聘礼的。”
天大的笑话,他送什么聘礼,这桩婚事谁答应了?
“姓陈的,我念在我曾经资助过你的份上,今天不想说那么多难听的话,你
现在给我出去。”
程挽混迹商场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今天的表情可以说是已经比平时丰富了不少倍,还是架不住陈路闻说一句是来送聘的。
当初也不是她想要去资助这个孩子。如果不是那个暴雨塞车的下雨天,她女儿非要下车窗去看,她也不会答应。
“伯母,我知道这样做于理不合,但我家…双亲都不在了,只能我一个人来。”
难以启齿的家庭关系,陈路闻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在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上捏了道折痕。
“谁问你这个了?”问非所答,她根本就不稀罕他来。
“伯母,还是希望您先看一眼我带来的东西,再决定要不要给我接着谈下去的机会,如果您今天非要赶我走,那我明天还会来,明天不谈,还有后天,我会一直等到您答应把程欢嫁给我。”
程欢能为他违抗父母,但他不能心安理得看着她和家人闹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得到长辈的谅解和认可。
“好大的口气。”程挽拍桌,“做了几天人上人,就能说出这种信誓旦旦的话,我凭什么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你。”
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充其量拿个三瓜两枣,就想娶她女儿,乘她程家东风,背靠大树乘凉。
“哎,阿挽。”飞叔打圆场,看着陈路闻伸手,“拿来我看看。”
话被打断,程挽负气抱臂,将脸撇过一边。
双手递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陈路闻重新站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