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谁…谁闹,秦冶吗?他们都已经是能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了啊。
这无意识的亲昵嗔骂,犹如一盆冷水浇落。
但他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她是那样耀眼恣意的人,身边爱慕她喜欢她的好比过江之鲫。陈路闻自以为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情节,但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无名的火气越烧越旺,平等地嫉妒每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人。
黑暗中陈路闻轻敛眼眸,呼吸加重,有一秒想恶劣地不管不顾把程欢弄醒,让她看清楚现在躺在旁边的人是谁。
然后在她挣扎的时候栖身钳制,吻到面色潮红情动难以,再亲眼看着自己全部埋进她身体里。
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招惹其他人了。
她会哭吗?
听她用破碎低咛的哭腔来喊自己的名字,那会是何等天籁。
身后如烙铁般滚烫的温度,正好和手脚冰凉的程欢互补。睡梦中,她本能地向热源靠近,挪动着往后靠过去。
“是你自己要靠过来的。”
陈路闻轻轻抬起下巴抵在她头顶,弓着身将人抱进怀里,慢慢收紧。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愈发深邃,脑子里闪过各种想要将她锁起来据为己有的画面。
硌得难受,程欢以为自己被将近80斤的狗泰山压顶,不安分地翻了个面,调整舒适的位置接着睡。
眼皮子重到连睁开一下都是奢侈。
纤细的手掌抵在他结实的胸膛,贴合着胸肌轮廓,转动脖子胡乱拱了两下。还是那个蜷缩着的睡觉姿势,并起的一双足往上蹭。
冰凉的足背踢到了什么,陈路闻猛的颤了一下,忙不迭张开虎口按住胡乱拱火的脚踝,用膝盖夹住。
“踢坏了,就没了。”
第68章 易怒“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程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在深渊失重下坠,深渊地下还有诸多触手来回摇曳,挥舞着要将她吞噬:有资历的老员工看不惯她空降捷足先登暗中使绊子,制衡公司内部各方裙带势力捞钱钻空乱象,抵御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对手。
还有来自家里给的压力。
好累,好累,累到无力挣扎。
恍惚间好像有双温暖的手,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将一直往下坠的她稳稳托住。
这天晚上,陈路闻根本没睡着,前半宿都在自说自话喃喃,包括且不限于去次卧洗了两次冷水。
然后后半夜到客厅拉着十五数猫粮。
水流声潺潺,程欢的脑子比宿醉了还难受,撑着从被窝里坐起身。灰黑色的被罩枕头,周围陌生的陈设映入眼帘。
她脑子嗡的一下清醒过来开始后怕,第一时间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情况。
衣服睡得有点乱,但起码穿着完好,心脏就差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没感觉到身体有其它不适,这稍稍松了口气,翻身下床查看情况。
听见有脚步声往房间方向走,程欢光着脚就近拿起床头柜顺手的器具,一个闪身躲到门后面等待时机。
前面有影子闪过,程欢趁他不注意,掰过他的肩膀调换位置抵向墙壁,右手绷直横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你该不会学的三脚猫功夫全部用在我身上了吧。”陈路闻垂眉,看了眼被程欢握在手里抵住喉咙的遥控器。
刚从次卧洗完澡出来,他身上弥漫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头发往下滴着水珠,浴袍敞着深v,松松垮垮地。
喜欢蜷缩着睡的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警觉性高,自我封闭。见被子掀开床上没人,料想到她警觉躲了起来,顺势而为被她推倒。
她这个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程欢眉头紧蹙,冷声质问。
她昨天晚上明明开车回的自己小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昨天晚上闯进我家,占了我的床,然后我就自己到隔壁房间去了。”配合完解释前因后果,陈路闻安静地去看她的反应。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闯到你家。”程欢不信,继续保持着那个姿势跟他对峙。
陈路闻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出来的凉气,配上他略微受伤的神情,像只被遗忘在路边的流浪小狗。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监控。”
心里藏满疑惑,程欢不服气地丢开遥控器喊道:“看监控。”
她还真不信,自己能上演大变活人的把戏。
“你不信我?我都把床让给你睡了,大早上的还这么对我。”陈路闻冷呵一声,呼出来的气比深春的雨还要冷。
看监控的话也就说着给她听的,没想过她是真的要看监控。
对上他失望受伤的眼神,程欢语气软了下来:“既然你心里没鬼,看一下,也没什么吧。”她脚上没穿鞋,站在瓷砖地面挺冷的,往后退坐到床角。
此时,听见房间有动静的煤气罐也走了过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撅尾巴看着。
“煤气罐。”程欢看见个熟悉的面孔,随即将视线转移到陈路闻身上,“你养的?”
嗷呜一声,像是在抗议昨天半夜挨的那一脚,盘在陈路闻脚边告状。
十五的脾气跟程欢很像,无理也要辩三分,加上现在被踢了一脚,记仇得很。
给程欢拿了双新拖鞋,陈路闻将人领到书房,在笔记本上点开客厅的监控回放,然后默默走开让她看个够。
视频里,漆黑的客厅,确实是程欢一个人从外面跌跌撞撞推开门走进卧室的,确实期间没有所谓的挟持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