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得干干净净,安陵容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却依然坚定地朝着浣碧走去。走到浣碧面前,她停下脚步,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浣碧,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搞轰炸?”
浣碧心中猛地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心虚的神色,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明明是倭寇干的好事,这个锅我可不背。”
安陵容的眼眶瞬间潮湿了,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当我傻吗?倭寇?他们1868年才开始改革维新,现在是什么年份?他们集体穿越了不成?”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浣碧仍不死心,继续辩解道:“这就是个小说,说不定真的是集体穿越呢!”她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安陵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是不是忘记我的爱好了?就那种飞机,能从他们的地方起飞开到紫禁城?油够吗?有雷达导航吗?浣碧,我以前是学机械工程的,而且学的极好,这些事情我会不清楚吗?”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射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浣碧低着头,没有回答,心中却慌乱如麻。安陵容见她不说话,步步紧逼,脸上的神情愈发冰冷:“你唯一能瞒天过海、灯下黑的地方,也就是沈眉庄父亲沈自山那里了。是济南对不对?你在济南造的飞机,是不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恍然大悟,“沈眉庄为什么帮你?哦,我懂了。怪不得她一直称病闭门不出,原来是你偷偷把她运出宫了是吗?她为了救甄嬛,竟然能做到这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心。
整个宫殿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安陵容和浣碧两人对峙着,仿佛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刻,也许就会爆发更加激烈的冲突。
浣碧听着安陵容步步紧逼的质问,心中的愤怒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无法抑制。她猛地伸出手,用力推了安陵容一下。安陵容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弄得身形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浣碧双眼通红,满脸怒容,声嘶力竭地喊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你满意了吗?!”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安陵容稳住身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眶干涸得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浣碧闻言,咯咯地冷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又刺耳,充满了嘲讽之意:“造反?我看你是在这后宫当宫妃当久了,脑子都不清醒了吧!你也该醒醒了!”说着,她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安陵容的手臂,用力将她拽到了窗前。
浣碧指着窗外,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外面有多少人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不饱穿不暖,为了活下去,全家不得不卖儿卖女,甚至出现易子相食的惨状。那些老人,还不到六十岁,就因为要节省口粮,只能活活饿死!你不是学习好吗?难道你忘了学近代史?忘了这国家曾经遭受的苦难?”
安陵容听着浣碧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反唇相讥道:“呵,反封建急先锋?一个病弱了几百年的王朝,岂是你随便炸一炸就能好起来的?你有从政的经验吗?你真以为自己能把这一切管理得好?依我看,你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浣碧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应道:“我是没有从政的经验,可我心里清楚,这个朝代就是存在着大问题,必须要去改变!而你呢,你又在做什么?整天沉溺于这后宫的琐事之中,为了那点情情爱爱,如此没出息!”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安陵容,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恨铁不成钢。
安陵容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就这么看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我们的性命?在这乱世之中,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悲凉。
浣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别样意味的浅笑。她向前迈了一步,声音轻柔却又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说的也在理,论起治理国家的政治门道,我确实一知半解。”说着,她微微歪头,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紧紧盯着安陵容,“可是,瞧瞧你如今的身份,摄政皇后啊,满朝文武、天下大事,都在你掌心权衡把控,你可是真正懂这其中门道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在安陵容脸上游移,似在探寻对方的心思,随后继续道:“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咱们要困在这‘皇后’的名号里,守着后宫一方天地呢?姐妹,你想想,皇后又如何?不过是深宫里仰人鼻息的金丝雀罢了。称王称帝,手握天下权柄,那才叫一个风光无限,才真正有意思,不是吗?”
说到这儿,她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语气愈发笃定:“更何况,这次混乱之中,我特意护着,把你所有的孩子都平安留下了。放眼整个朝堂,论身份、论智谋、论如今的局势,还有谁比你更适合站出来,主宰这天下?”浣碧微微倾身,眼中燃烧的野心毫无遮掩,那炽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安陵容一同卷入她构筑的宏伟蓝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