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了皇帝,安陵容坐在镜前,轻轻梳理着头发。甄嬛去了皇帝处,今晚不回来了。安陵容一下一下地梳着,动作轻柔,眼神却有些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直到背后传来行礼的声音:“不知娘娘令微臣前来,是有何事?”安陵容抬眼望去,只见一身太监衣服的温实初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今晚的安陵容,散了头发,慵懒地坐在那里,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韵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安陵容笑了笑,轻声问道:“温大人可还记得你的承诺?”声音轻柔,却仿佛带着一丝压迫感。温实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嗫嚅着:“臣自然记得。只是……”“只是你心里全是甄姐姐?还是觉得我是天子的女人,咱们身份有别?”安陵容不屑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臣不敢!”温实初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温大人,我知你是太医,我不愿用那些燃香之类的下三滥招数。只是这后宫太过险恶,曹贵人、华妃一心要诬陷我假孕,我必须有个孩子。何况,皇上的身子如何,你比我清楚。”安陵容又转过身去,继续梳起头发,悠悠说道:“温大人,我已服了上好的求子秘方。你若是愿意,不过半个时辰,你我两清。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您自己选吧。”
安陵容在现代之时,又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小奶狗、小狼狗之类的各种类型都见识过,此时她倒也好奇温实初会如何抉择。若是从了自己,他便背叛了心目中的嬛妹妹;若是不从,便是背信弃义之人。“我还真是恶劣呢!”安陵容暗自想着。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温实初的答案,她索性扔了梳子,准备起身回去睡觉。刚刚起身,就觉得身体一轻,竟是温实初抱起了自己。安陵容看他一副英勇就义般的表情,不觉好笑,故意添了一把火,撒娇道:“温大人,还请您怜香惜玉些。”这一夜,红烛摇曳,光影斑驳,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紧张的气氛……
第19章 惊鸿舞
天色方才朦朦破晓,那安陵容斜倚于榻上,面上神色颇为餍足。温实初到底是年轻力壮,比起那暮气沉沉的老皇帝,确实多了几分鲜活意趣,真真是让她沉醉其中。此刻,她半眯着眼,恰似一只晒太阳晒得浑身舒坦的小猫咪,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与欢愉。
不多时,温实初也悠悠转醒。他不是那不知怜香惜玉之人,奈何安陵容娇嗔缠人,他一时竟有些难以自持。见安陵容慵懒模样,他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被子,而后悄悄走到床边,穿戴衣物。
安陵容瞧着他的背影,思绪无端飘远,想起从前对壶哥的那些评语:“‘窝囊是伪装,娘娘爱一双’。哼,瞧着窝窝囊囊,实则把那诛十族般惊天动地的事儿都干了个遍,莫不是学医之人,精神状态当真领先旁人一万年不成?”这般想着,她心中忽起逗弄之意,便一只手撑着脑袋,侧卧着,用那娇软又慵懒的语调悠悠问道:“温大人?这是着急要走吗?莫不是本宫伺候得不够周到?”
温实初闻言,只觉一股酥麻之感从脊背处陡然升起,他衣衫尚还凌乱,便忙不迭地跪下,口中连声道:“微臣,微臣不敢。”安陵容瞧他这般模样,不禁娇媚一笑,说道:“是吗?温大人昨夜可敢得很呐。”温实初听了这话,脸瞬间涨得通红,活像个熟透了的番茄成了精,他忙别过脸去,嗫嚅道:“娘娘,娘娘何苦这般为难微臣。”
安陵容见他如此,也不再打趣,笑着起身,下床将温实初扶起,一边为他整理衣物,一边说道:“你瞧你,我还能把你活吃了不成?不过是逗你笑笑罢了。”温实初看着眼前身量娇小的安陵容,正专注地为自己整理衣带,昨夜那些颠鸾倒凤的荒唐画面,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一时失了分寸,脱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安陵容闻言,抬眸望向他,眼中满是深情,说道:“要你的心呢!”说着,便伸出白皙的手指,在温实初心脏处轻轻画了个圈,又道:“把你的嬛儿踢出去,往后你心里可只能有陵容。”温实初听到甄嬛的名字,脸色猛地变得煞白,仿佛见了鬼魅一般,竟是落荒而逃。
安陵容瞧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捂脸笑出声来,心想着:这古代的男人,怎的这般纯情?偶尔调戏一番,倒也趣味十足。
时光悠悠,转瞬半月已过。这日,温实初前来请脉,一番仔细诊脉之后,竟诊出安陵容实实在在地怀上了孩子。二人忙私下商讨起来,如何推算孕周,对得上时间,又该如何悉心养胎,诸般细节,一一斟酌。幸好那刘畚对安陵容并不上心,安陵容若不召见,他从不来请平安脉,不然这事儿,还真不知如何瞒天过海。商议妥当,温实初又匆匆忙忙地偷偷离去,雪见瞧着他那慌张模样,不禁挠挠头,说道:“这温大人是怎么了?咱们宫里莫不是有老虎不成?跑这么快。”雪见和龙葵皆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姑娘,哪里懂得这世间男女之间的诸多弯弯绕绕。龙葵也跟着不解地摇摇头,说道:“谁知道呢?反正只要娘娘和小皇子身体康健就好。”说罢,便去收拾方才诊脉的贵妃榻,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一般,高声叫起来:“呀!这是什么呀?”说罢,举起一把玲珑剔透的玉壶。安陵容瞧了瞧那玉壶,这玩意儿和游戏里的通关道具一般,不禁哑然失笑,说道:“这把壶叫‘真心’,收起来吧,藏在我进宫时的包袱里。”雪见和龙葵虽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