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完进食需求(指填满游戏的饥饿条),他就放下刀叉:“你发现了其他类似案件?”
“准确来说,不是我发现的。”达斯汀警探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忧虑,“事实上,在我进入档案室后不久,我就在其中一个书架上,找到了一摞整理得相当……”
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相当*整齐*的资料。”
他略微形容了一下:“资料是用A4纸打印的,摞在一起,整齐得像是刚拆封的新纸。所有的资料都按照时间、受害者所在地区、崇拜的邪神类型进行了三次分类。”
“那资料就放在档案室最显眼的那个架子上……简直就像是故意被安置在那里,等待人发现一样!”
“什么人会做这种事?这绝对不是警局里的任何一个人做的!局里没人有这么龟毛的强迫症!”
*乌……这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内心的声音冒了出来,有些警惕:
*一个不知名的人潜入警局,调查邪神崇拜失踪案?*
Ta是为了案件的真相去的……还是为了,*邪神*?
生命天生就有一种诞生于求生欲的本能,即辨识自己是否被标记为了猎物。
正如此时,哈斯塔在听闻描述的第一时间,就产生了一种汗毛倒竖的错觉。
逃跑与反击反应令他迅速亢奋,思路不可思议地清晰:
“Ta——那个人,有没有留下签名?”
“有。”达斯汀警探说,“原本我以为不可能有……但是,Ta的确在资料的最后落了款。”
“G8273。一串奇怪的编号……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试着查查。”
*哕!*
内心声音的语气相当嫌恶,简直具象化了哈斯塔的内心偏好:
*绝对秩序的取名方式——我不认为我们能合得来。*
岂止是合不来,哈斯塔的黄袍都开始狞曲成搅碎数字空间的触须了。
这种被盯上、被猎捕的直觉感受,令哈斯塔相当抵触警戒。
倘若这个G8273就站在他面前,那哈斯塔必然会打破他“从不主动攻击”的原则,不管对方的目标是否真的为他,都痛下杀手。
系统突然叮咚作响:
【已触发隐藏任务:[进化的两端]】
【谁能先一步打破进化的瓶颈?是极致的秩序,还是极致的混乱?这是个问题。
物竞天择,胜者生存。请在这场不进化、就淘汰的竞赛中,成为生存下来的胜者!】
第9章
糟糕的猜想得到了系统的证实。
哈斯塔反复阅读那两段简短的任务描述,从中品出一种煽动和暗示:
*提高警惕!哈斯塔。那个正在调查邪神的人,并不像鹰帮的混混一样不堪一击。*
*祂和你一样,也立于物种进化的顶端——只不过是和你完全相反的另一端。*
*你追寻的是极致的混乱,而祂追寻的是极致的秩序。*
*你们之间注定有一场、或无数场厮杀。
直至你们其中一人拎着另一人血淋淋的头颅,踏上那条属于优胜者的成功进化之路。*
“……亲?父亲!”
伊塔库亚急促的低喊像隔着一堵墙传来,几秒后成功拽回哈斯塔的注意力。
他侧头看去,就见伊塔库亚惊恐地抱着(那个姿势更像是守护)自己还没吃完的小布丁,炸开的绒毛将坐在他身边的芬尼安吞没了一半。
“……”芬尼安的表情相当精彩。他僵坐在桌边,瞪视餐盘,神情介于“这是什么鬼东西”、“该死,糊我一脸毛”和“哦~毛茸茸~”之间:
“这是我的幻觉还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布丁里好像有个胚胎?”
“哈!真稀奇,我记得这个布丁好像是我亲手做的,我绝对没有在里面加什么即将孵化的鸡崽当夹心?”
伊塔库亚眼疾手快地抢过餐盘,啊呜一口将受污染的布丁毁尸灭迹:“百分之百是你的幻觉,芬尼安先生。”
他下咽的表情有点痛苦,如果去东方旅游,一定不能接受毛鸡蛋:
“发生什么了,父亲?你刚刚表现得很……很不开心。”
“很不开心”是委婉的说法。准确来说,哈斯塔刚刚表现得像是邪神降临,即将大开杀戒。
那部可怜的老式手机融化成了一潭稠水,气味刺鼻。和达斯汀警探的通话被迫断开。
“你能听见通话,你会自己想清楚为什么。”
哈斯塔迫使自己从略失体面的警戒状态走出来,但并未成功。
他只好将就着操纵现在干什么都很暴躁的黄袍,卷起雷蒙德医生留给(非自愿)伊塔库亚的手机,重新拨通达斯汀警探的电话。
“刚刚怎么突然断线了?”警探先生困惑了没几秒,就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解释,“一定是信号问题……那群该死的混混就不能放过凤凰区仅存的几座信号塔吗?!”
悲哀的是,这种随地破坏公共设施的行为相当常见,达斯汀警探仅仅小怒了一会,就叹着气接受现实:
“接着说之前的话题吧——总之,‘感谢’这位帮忙整理资料的非法入侵者,我在那摞案件记录里找到一些和摇篮教有关、据说很可能混到中上层的人员名单。”
“我准备去挨个拜访一下,看他们对于这些离奇的失踪案有没有*有价值*的见解。”
哈斯塔能从警探先生刻意着重的咬字中,听出对方对此并不抱有期待。
达斯汀警探接着叹息:“如果走访一无所获,那我只能考虑换个身份,卧底摇篮教。寄希望于那个造成失踪案的家伙盯上我……引蛇出洞。”
“这个办法的效率无疑会很低,所以我更希望走访时能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