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不是说了,烟花大会的时候,女孩子要簪花,男孩子要戴银。这个银项圈虽然比不得你之前戴的那只华丽,但是是我自己用卖药的钱换来的。你先戴着,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只更好看的。”
嬴钺看着那只银项圈愣了很久,鼻尖微微抽动着,眼角像被凤仙花晕染开了一团红。一时间,灵归只能听到他们呼吸杂乱交错和风过摇响银铃的声音了。
“你怎么愣住了?烟花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乌芝和花花还在那边等我们呢。”
灵归晃了晃他,他却只是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你快下来,我给你戴上……唔……”
灵归正讲着话,却被这身前突如其来的力道扑了个满怀,一时被压迫得哑了声。
只见嬴钺一手撑在门枕石上,轻盈地跃了下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将灵归拥进了怀里。
他将脑袋深深埋进灵归的颈窝,一手扶住了她被撞得不受控制向后倒的腰,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她觉得嬴钺简直像只爱拱人的小狗,鼻尖顶在她的软肉间,嘴唇碾在她的锁骨上,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你怎么突然……”
灵归拿着项圈的手脱力般地耷拉在身侧,另一只手抵在赢钺胸前,浑身像只煮熟的虾般红透了,说话也渐渐失了章法。
灵归突然感受到颈窝传来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伴随着炽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
“你……你哭了?”
“……哼……”又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尾音拉得极长,像缠绵春水荡开的涟漪。
灵归感受到自己被连推带拱的,压到了小巷深处的青砖墙上。
背后的手抵挡了大半墙面的撞击,但她的手还是被震得一松,银项圈轻鸣着掉落在了青石路上。
“阿归……你身上好香。”嬴钺一下一下地在她颈窝间蹭着,时不时发出隐忍的喘息。
这么多天没尝到她的味道,甚至没能与她靠得近一些,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折磨疯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冷静一下。浮生如幻化,梦里……”
灵归刚想继续对他用幻境那一招,却突然感觉嬴钺骨节分明的手指强行分开了她的指头,与她五指相扣,生生打断了她掐诀的动作。
“你这招对我没用,你太慢了。”
嬴钺将她抵在墙上,抓着她的手按在肩膀旁,像镣铐般将她束缚得动弹不得。
“我可不会傻傻地等你念完诀了。”
“你……我……”
灵归被嬴钺嘲笑施法太慢,被气得有些糊涂了,愈发止不住脸上滚烫的热意。
嬴钺恋恋不舍地将头从灵归被拱得发红发烫的颈窝间抬起来,漆黑如墨的眸中氤氲着动情的水意,这样直勾勾地祈求般盯着她,汹涌的欲望在他眼底幽暗深渊中疯狂地叫嚣。
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了,嬴钺嘴唇微微颤抖着,一会往前靠一下,一会又隐忍般地缩了回去,凸起的喉结剧烈地上下律动。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巷子外人声的喧嚣与舞乐声仿佛都远去了,周遭热得吓人。
良久,灵归才听到嬴钺颤着声音问她。
“亲你一下,可以吗?”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灵归说出了与他们初相识时相同的话。那时墓穴中的嬴钺将獠牙抵在她脖子上,问可不可以吸她的血,她也是这样反问回去的。
“……没有。”
嬴钺不由分说地含住了灵归微张的樱唇,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
猩红的蛇信子有些不熟练地撬开了两排贝齿,捕猎般缠绕上她软而滑的舌头,津液搅动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唔……”
灵归喉头挤出一声嘤咛,扣紧了手指,身体轻轻扭动挣扎着,却显然无济于事。
咻——砰——
墨蓝幽空中一点明黄跃然云间,炸开满天火树银花。那些星辰般碎落的光点在坠落时再一次绽开,一朵接着一朵,金色荧荧地铺满屋檐间的缝隙。
烟花在他们身后肆意绽放着,整个巫都的人们此刻都仰头望着天空欢呼喝彩。
没人注意到,只有月色照亮的幽暗巷角,情窦初开的蛇妖忘情地亲吻着身下的少女。
嬴钺的脑袋昏昏涨涨的,他的世界此刻似乎只能容得下他的阿归一人了。他尽力不让自己露出的獠牙刮到灵归脆弱的软肉,遏制着想用獠牙贯串她的欲望。
但对于他这样嗜血的妖,无法消解的食欲,只能转化为另一种更强烈的欲望,在灵归身上加倍地讨还回来。
所以他唯一能想到要做的事,就是含着她的唇珠,深一下浅一下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像在品尝着什么珍馐。
烟花一朵一朵绽放着,时间好像变得很快很快。小巷中不断回荡着啧啧的水声、少年粗重的喘息和少女无助的嘤咛。
嬴钺都忘了自己究竟亲了多久,他只隐约感觉,身前灵归发出的小声呜咽声已经很久都没停下来了。
她被他亲哭了。
啾——嬴钺终于从灵归的唇上移开,双唇间勾出一条旖旎的银白水丝,嬴钺又难以克制地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她被嗦到红肿的唇。
好可爱。
“呼……呼……呼……”
灵归将头埋进嬴钺怀中大口喘着气。她之前从没想过,接吻是这样一件让人窒息、又累得要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