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岑康宁是快难受地不行了。
尤其是祁钊还凑过来给他吹头发。
热气从吹风机的风筒中传出来,也从祁钊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传出来。
岑康宁快要被热化了。
如果不是他与祁钊约好了只在每周五的晚上发生关系,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在浴室里把人扑倒。
但,今天真的只是周四。
还不行。
一想到这里岑康宁就难免有些丧气,分明主动签合同的是他,想要把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不影响工作的也是他。
可为什么?
逐渐地会对此感到不满呢?
并且,在吹风机呼呼的风声中,岑康宁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与身后没什么表情,专心给他吹头发的祁钊,想:
让他感到不满地也许不止今天是周四。
而是不满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单方面的渴望似乎总叫人懊恼,一想到这个事实,那种不亚于见到小猫生病的心痛感就猝不及防涌现。
像有一根针忽然扎了岑康宁一下。
把岑康宁从幻觉中扎醒。
他蓦地抓住吹风机,在吹风机关掉以后,垂下眼,恹恹地说:“好了,我去休息。”
但祁钊沉默了一会儿,却说:“你可能还不能休息。”
岑康宁不解:“为什么?”
祁钊说:“十二点了。”
他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
岑康宁还是不明就里:“十二点,所以呢?”难道这个点而不是更该去睡觉?
明早还要上班呢。
却见祁钊慢条斯理拿开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随后也拿下他的,说:“十二点,所以是周五。”
岑康宁:“……”
作者有话说:
[三花猫头]重新定义周五[三花猫头]
第53章
岑康宁第一次知道有人这样定义周五的晚上。
周五算一部分。
晚上算另一部分。
偏偏自己还没有反驳的余地,就说现在是不是周五晚上吧!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岑康宁起来的时候,看着身边熟睡的祁钊,一瞬间精神恍惚,以为今天不需要上班了。
直到闹铃声响起。
他头疼欲裂。
“靠!为什么今天还是周五?”
不满地抱怨声中,祁钊徐徐睁开眼皮。
但显然这人还没完全醒,黑漆漆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聚焦。
岑康宁见状笑出声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再不醒今天要迟到了。”
祁钊抿了抿唇,不说话,但他的动作却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
从来都是五点钟准时起床开始健身吃早餐的祁教授。
今天都七点半了,竟然孩子气的把被子蒙在头顶。
岑康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幅画面,顿觉新奇,趴过去贴在人耳朵旁边说:“钊哥,你今天不会要翘班吧?如果你今天翘班的话,那我也不想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
被子下的人回答:“不去。”
但下一秒,他掀开被子,坐直了身体。
“今天有一个实验。”
只有床头感应灯亮起的卧室里,祁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沉闷,还有几分懊恼。
其实昨晚就该做的,但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而推迟。
这种事情本不该出现在祁钊的计划列表里。
可奇怪的是,当它真的出现以后,祁钊也并不讨厌。
岑康宁却听不出他的懊恼,只当他还是不想起,心情很好地说:“起吧,现在起的话,我待会儿还可以蹭你的车去。”
说来也挺好玩的。
明明两人在一个地方上班。
但岑康宁却从来没有蹭过祁钊的顺风车去学校。
每天他醒来的时候,祁钊早就上班去了;而每天他下班回家的时间,祁钊往往都还在办公室里。
两人不太吻合的作息导致他们见面的机会非常少。
往往只有睡觉前那十多分钟可以见面。
大多数的时候岑康宁觉得挺好的,不过偶尔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能够坐在副驾驶上的感觉更好。
“真好,开车就是快。”
岑康宁笑眯眯道:“竟然还能赶上最后一笼梅干菜包,往常要是这个点儿出发,梅干菜包绝对就没有了。”
祁钊踩下电门,将车直接往校门里开。
系统识别出他的车牌号,自动打开了栅栏。
咯噔——
车轮碾过减速带的时候。
祁钊开口道:“你有驾照吗?”
正咬着包子的岑康宁:“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祁钊:“送你一辆车。”
岑康宁:“……”
因为祁钊的一句话,岑康宁差点惊得噎住。他连忙给自己灌了好几大口豆浆的同时,不忘批评祁钊:
“以后不要乱说这种话了!”
“万一我当真了怎么办?一高兴今天下午就去选车试驾了怎么办?”
“别随便许愿,我可知道,英伟达股票最近跌了不少吧?”
车正好开到图书馆附近,因此祁钊没来及回应这些批评。
—
岑康宁带着自己包子跟豆浆下了车,正好差一分钟八点。
不过图书馆不打卡。
所以他没怎么着急,而是不急不缓地走到文艺馆里。
结果今天不怎么走运气,平常到九十点都不会有人光顾的文艺馆,今天竟然一大早,才刚八点就有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岑康宁。
岑康宁认出是当初那个拍宣传片的学生导演,有些惊讶。
“王导,你怎么来了?”
王长旭见到岑康宁后感到高兴,像是终于找到救星:“小岑老师,您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