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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120)

作者:星渐层 阅读记录

也许是因为曾经给醉酒的岑康宁洗过两次澡的缘故。

这一次,他接手的相当自如。

无论是给岑康宁冲头发,亦或是给他递沐浴露,递护发素。祁钊的动作像是已经重复过许多遍一样熟练。

可问题是……这一次岑康宁没醉。

皮肤后知后觉地发烫。

狭窄的浴室里水雾弥漫,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两人都不说话了。

浴室里只传来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偶尔,掠过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呼吸。

健身房这个浴室本来就是为了健身后简单冲澡建的。

很小,几乎没有容纳第二个人的空间。

所以强行挤进来第二个人的后果,就是两个人连呼吸有时都纠缠在一起。

虽说在海盐柠檬的日夜不懈熏陶下。

岑康宁与祁钊身上的味道已经非常相似。

但不知为何,岑康宁就是能闻出属于祁钊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

那味道很难用文字来描述。

大体上而言,应当是由消毒酒精的味道,淡淡的麝香,与海盐柠檬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气味。

可那本该是一股相当冷冽的味道。

远远闻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却不知为何对岑康宁的作用恰恰相反,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

岑康宁从未觉得洗澡这么漫长过。

他洗澡通常只需要五分钟左右。

洗头,冲头,打沐浴露,冲身体。

作为一个天天洗澡的男人,岑康宁实在无法理解有人洗澡会洗十分钟以上。

但今天他算是开了眼。

祁钊竟然洗了十五分钟?

他人都快蒸熟了,还没结束。

为什么?

因为祁钊洁癖,今天吃饭的火锅味道比较大所以需要多洗一会儿吗?

还是说,因为今天下午的那碗红烧肉与长寿面。

又或者……因为岑康宁的原因。

岑康宁低下头使劲儿往自己身上打泡沫,没敢对此事进行细想,因为不细想的情况下,他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挨到洗澡结束,岑康宁身体的某个器官已经明显到不用手遮就完全暴露无遗的地步。

幸好这浴室比较小。

水雾遮掩了部分尴尬。

岑康宁便说:“那我先出去。”

祁钊不赞同:“我给你拿浴巾。”

岑康宁尴尬:“不用了吧,距离这么近,我跑两步回去拿浴巾就行。”

祁钊还是不赞同:“会感冒。”

祁钊的话总是不带很重的语气,但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

要是放在以往,岑康宁肯定就听他的了。

但今天不太一样,岑康宁想。

要是被祁钊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那就糗大了。

虽说,岑康宁本来在祁钊面前没什么颜面,再窘迫的模样祁钊都见过。

可唯独这个周四的晚上。

岑康宁不太想。

于是果断拧开浴室大门,想要像之前不请自来一样,不告而别。

但他到底是低估祁钊的坚持。

刚刚还看上去要再洗十分钟的人此刻竟然先他一步走出浴室,替他拿浴巾。

岑康宁站在门口人都快傻了,心想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尴尬地走过去擦身体?

幸好很快他释然了。

因为某人的身体状况竟然比他还要更加明显。

岑康宁瞟了一眼后脸热地把眼神移开,心想:“靠——原来你也有反应。”

早说啊!

早说的话……

干浴巾的触感将岑康宁思绪打断,他胡乱地擦干着头发跟身体,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想祁钊出现在这个浴室的原因。

不在主卧洗澡,是因为傍晚在主卧卫生间催吐过的缘故吗?

因为会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刻意选择了避开。

又想祁钊坐在饭厅座椅上抬起头来的那个表情。

岑康宁从未见过祁钊身上出现这种眼神,冷漠的,空洞的,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他都不再在意。

不由得,他心头一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又再度袭来。

岑康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平时他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大学里的流浪猫生病,得了口炎。

岑康宁着急地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拿出自己兼职的工资紧急送它去宠物医院。

舍友不解。

曹帅说:“宁宁你干嘛,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带它去看病。”

岑康宁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放不下。”

后来他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就咸菜。

把那只小猫救了下来。

但其实,岑康宁知道,祁钊跟小猫是不一样的。他强大,成熟,而且有着数倍于自己的存款和收入。

祁钊完全可以照顾的好自己。

从他催吐的速度,和他调整状态的时间上就可见一斑。

可岑康宁就是放不下,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心。

其实,比起送小猫去医院,岑康宁知道自己能为祁钊做到的实在是太少了。

语言上的安慰也显得空洞无比。

可哪怕只是一块儿最普通的不过的香煎三文鱼,能让祁钊感觉好受点儿,岑康宁也乐意。

所以后来,祁钊有好点了吗?

吹风机的热风吹到他脑袋上的时候,岑康宁想,嗯,肯定好点儿了。

不然这人不会现在顶着那么明显的身体反应还有心情给自己吹头发。

岑康宁就奇了怪了。

难不成祁钊的身体构造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么顶着,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