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映舟费力地撑开眼,醉眼朦胧睨他一眼,口齿不清地问:“你是谁啊?”
问完还打了个酒嗝。
不应该让你喝这么多的。苏墨染懊恼地皱眉,他看着罗映舟的眼睛回答她的问题:“我是苏墨染啊。”
“苏墨染啊?”罗映舟的尾音微微勾起,傻傻地笑了笑,“那不是我的前男友吗?”
苏墨染叹了口气,耐心地附和她:“对,就是你的前男友。”
“哦。”罗映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柳眉倒竖,眼露凶光地指着苏墨染怒骂。
“混蛋!”
苏墨染面无表情地要扶她起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酒店吧。”
“混蛋。别碰我。”罗映舟拍开他的手。
苏墨染头疼,一心想着把这个醉鬼送回酒店,用很敷衍的语气说着:“好,我混蛋,你住哪个酒店,我送你回去。”
罗映舟抬头冲着他又骂:“王八蛋。”
古城的天空开始飘雪,天气变得更冷了。
苏墨染蹲在她面前问半天也没问到她的酒店名字,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再呆下去,她会感冒。
架起罗映舟,苏墨染打算把他她带回自己的酒店,他定的是商务套间,有两间房间。
但是被架着走了几步,罗映舟就走不动了,她从苏墨染上臂上往下滑,赖在地上不起来。
“再坚持一下,出了城门就可以打车了。”苏墨染用力要把她扯起来,但是她就赖在地上跟他拔河,任他什么都不起来。
苏墨染耐心地劝她:“舟舟起来,外面冷,我们赶紧回酒店。”
她蹲在地上,摆烂发脾气:“都说我走不动了。”
苏墨染很无奈,也蹲下来,跟罗映舟说:“那你蹲一会休息一会我们再走。”
罗映舟一点也不领情,她继续发脾气:“我今天爬了那个高的山,我腿都要断了,我不要再走了。”
苏墨染真拿她没办法:“那你想怎样。”
罗映舟理所当然地说:“你背我。”
他放下她的背包,扶着她伏到他背上,一手托着她的大腿根,一手拎起她的背包,慢慢站了起来,背着她往古城门口走。
出了古城,离他的酒店还有将近一千米,但是他没有打车,背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他想起上一次背她还是她答应跟他交往的那一天,前年的圣诞节,那也是个飘雪的夜晚。
抬头望着前面的路,他心里在想:恐怕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背她了。
他希望到酒店的路再远一些,再远一些,希望永远不要走到终点。
可是只要是往终点的方向走,总是有走到的那一刻的。
苏墨染背罗映舟走进酒店,回头跟背上的人低声呢喃:“我们到酒店了。”
罗映舟没说话,头歪在他的肩上,他轻声问:“睡着了?”
回答他的是她清浅的呼吸声,苏墨染了然地笑笑,低声嗫嚅:“原来睡着了。”
他背着她走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走进电梯,按下了最高层。
苏墨染把熟睡的罗映舟从他后背稳稳地放到床上,弯腰帮她脱鞋。
把她的鞋子整齐地放在床边,他蹲在原地,双眼凝视着她的脸,她微微地扭着头,伸手去扯脖子上的衣服布料,嘴里在咕哝着什么。
“什么?”苏墨染把耳朵凑近去听,听清了她说的什么。
“好热……”房间里开足了暖气,罗映舟身上穿着羽绒,才躺了一小会就热得脸红扑扑的了。
“我帮你脱外套。”苏墨染站起来要帮她脱掉羽绒,但是她不配合,光帮她脱件羽绒就把他整出一身汗。
他吁了口气,把自己身上捂得慌的羽绒和内里的毛衣都脱掉,放到一边,站在传遍低头看罗映舟,她还是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手在不停地扯着身上的羊毛衣,嘴里在呓语着热死了。
“我这就帮你把毛衣也脱了。”苏墨染单膝跪在罗映舟膝盖边,上半身探上床继续帮她脱衣服,他把手放到她的后腰处,扯着毛衣下摆,往上拉,“起来一点,手抬一抬。”
他半抱着罗映舟,把毛衣袖子一个个从手臂上扯掉,最后把整件毛衣从她头脱下来。
终于脱下来了,他在心里松了口气,把毛衣往床边一扔,他扶着罗映舟的肩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平。
他上半身要起来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抬手搭住他的脖子,她半张着眼透过眼缝觑了他一眼,又重新合上。
“舟舟,松手,我得走了。”苏墨染把手搭到她手背要把她的手扣下来。
“不要……”她闭着眼呢喃,两只手绞在一起紧紧地勾着苏墨染,把他的头压下来,在他耳边口吐如兰。
“不要走。”
苏墨染浑身上下僵住了,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饷之后他才清醒过来,继续扣罗映舟的手。
“唔……”罗映舟不满地嘟囔,一个翻身,腿一抬,把苏墨染带翻了,苏墨染刚想起来,她的大腿就压了上来压住了他的大腿,手一甩也搭到他胸膛。
罗映舟整个人像一只八爪鱼紧紧着缠住他,苏墨染试图起身,他一动,罗映舟就用力往下压,低低呜呜地呵斥他不许动。
苏墨染脱力地陷入柔软的床,一点都动弹不得了,他也不想动弹了,连续两天爬雪山,又背着罗映舟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他累极了,纵使心爱的女人就躺在声旁,紧紧地抱着他,他也没有臆想联翩。
苏墨染合上眼,慢慢地呼吸便与罗映舟同频了。
凌晨时分罗映舟**渴的感觉弄醒了,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看见苏墨染放大的脸,她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