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万里晴空,清晨的御龙湾安静至极。
劳斯莱斯在正门口久候多时,鹏宇第三十六次看表的时候,别墅大门缓缓开启。
边澈单手穿外套,以一副神清气爽的姿态迈出大门,清透的阳光照在他的肩身上,他在距离车子一米的地方微微顿了下脚步,手机抵在嘴边:“如果太太十二点还没起床,就把午餐送到楼上去。”
终于知道古代的昏君为什么会被女色误国了。
一起床就看见叶声笙在他怀里闭着眼,羽睫着呼吸微微颤动,面容比任何时刻都乖巧。
要不是偷亲她的时候,喜提五指扇,他都不想去公司开会了。
彭宇在驾驶位上轻声汇报今天的行程,边澈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注意力却开始脱轨,反省自己昨晚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最后一次做完舍不得出来,抱着她进浴室,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她哭得都快没气了,不会产生什么心理阴影吧?指痕明显也是因为她的皮肤薄,他根本就没用太大的力气,浴缸上也应该焊上一个把手,要不然太滑了不好施力……
一堆黄色废料在脑袋里打转,边澈颤了颤唇角,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彭宇,你平时惹老婆生气了,一般怎么哄?”
彭宇视线始终在路上,压根儿没想到老板话题转得这么突然,语气尴尬:“老板,我没结婚。”
“那你肯定有女朋友。”边澈语气笃定。
彭宇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的私生活感兴趣,要不是之前被他搅黄了周末的约会,女朋友怎么会提分手。
他干笑一声,眼神也变得幽怨:“也没有。”
边澈抬额,从后视镜跟他对视,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刻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单身,是公司的福利待遇不好吗?”
“老板,我才二十八。”
彭宇额上三条线,这骂得也太脏了。
他只比边澈大两岁,在相亲市场也是抢手的钻石王老五,怎么到了老板那里就成了又老又穷又没人要的单身狗。
手搭在方向盘上,他不是滋味地吸一口气,“我主要是没有时间谈恋爱……”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给个十天年假都说不过去了。
一无是处是彭宇。
边澈这会一门心思上网搜答案,应得三心二意:“说到底还是你外形不行,有时间就应该去公司的健身房练练…你下午帮我订一束花,最近拍卖行有什么好东西吗?”
打开叶声笙的微信,想问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进进出出好几回,想了想,还是没敢打扰她的睡眠。
可惜总有不长眼的扰人清梦者。
叶声笙被手机铃声震醒的时候,脑子还是木的,眼睛肿得根本睁不开,全身酸痛得像被卡车碾过。
她懒意横生地从枕下摸出手机,声音喑哑得几近失声:“喂?”
付芷橙的兴奋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宝宝,你感冒了吗?我从南极回来了,洗澡美容spa一条龙呀?”
“不去。”中央空调打出一个舒服的温度,叶声笙的眼睛还闭着。
她一晚上洗了四次澡,创下了当日洗澡次数的最高纪录,身上快要被扒掉一层皮,现在提起这两个字,脑子里都是羞耻的画面。
“别这么冷漠嘛,我在船上都要憋死了,而且那么多天都没好好洗澡,今天一定要去泉溪做个全套的贵妃浴,你就陪陪我吧。”
叶声笙:……
挂了电话,手机随意地掷到角落,昨晚的记忆开始回炉,脑袋往被子里一埋,觉得自己纯粹是脑子抽了才会给边澈拿中药,现在真是自作自受。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高潮。
舒服是有的,难受也是真的,整个人像一条脱水的鱼,只能被动等待他来喂氧,是生是死全由他掌控。
叶声笙不喜欢这种感觉,太亲密,也太丢脸。
隐约听见轻轻的叩门声,保姆说要给她送午餐。
那一刻,什么睡意都没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想给不着寸缕的自己找件
蔽体的衣服。
环视一圈,完了。
内衣挂在灯罩上,内裤干脆找不到了,光是卧室里的味道就知道两人昨晚是多么的荒唐。
偏偏敲门声又响起,叶声笙攥着被角,倦声回:“阿姨,我下楼吃。”
洗漱完下楼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距离她故意不接边澈的电话已经过去一小时。
实木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饭菜,中式西式都有,补品尤其多。那盘黑色的大药丸子摆在餐桌最显眼的地方,像是某个禽兽昭然若揭的嘲讽。
她连着餐盘一起丢进垃圾桶。
院子里有门锁转动的声音,一道冷空气灌入,付芷橙抱着Model从外面进来,看她一眼就浮夸地长吁短叹:“嫁人之后的可以睡到下午一点的话,我也想结婚了。我在家要是超过十点不起床,我妈就会往我的被窝里塞一瓶冰镇红酒。”
叶声笙偷偷把这招儿记下来,选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边澈明明是合法夫妻,她却很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付芷橙心大,没发现她的小心思,还在滔滔不绝地抱怨:“还不是因为某人见色忘友,结婚之后连洗澡美容spa都不参加了,你说这些项目能自己一个人做吗?谁跟我聊八卦,谁跟我一起蛐蛐别人?”
所有的埋怨,叶声笙半句都不应,继续慢条斯理地吃早午餐。
付芷橙把剥了一半皮的白虾放下,贼兮兮地看她一眼:“你陪我去放松,我给你讲个八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