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拉回八岁那年的平安夜,边江在他面前发病,当天的很多细节已经模糊一片。
只忆起那群人围着面色发紫的他,有打电话叫120的,有做心肺复苏的,还有辛甘棠尖锐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藏到天台上,现在边江为了找你发病了,你开心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边澈大声反驳。
他没有故意藏起来,是边江想要去户外看烟花,可没人听他解释。
救护车来了,所有人乌泱泱地走了,只有他还留在餐厅里,像被遗忘了一样。
边澈重新跑到天台上,烟花在眼前炸开,盛大而热烈,他一脚踢倒燃尽的烟花桶,硫黄的味道呛得眼睛很酸很酸,他把嘴唇咬到出血。
他什么时候哭过?从小到大就那么一次。
那一天,八岁的他好像突然懂得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在期待里降生的人,只是因为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成为家族培养的继承人。
想通这层意义,挺悲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道稚气的女声在他头顶开口:“给,拿去擦眼泪。”
边澈坐在地上,没接她的纸巾,脑袋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拿走,我没哭。”
空气中有零星的冰晶,快要下雪了。
叶声笙穿了件红色的斗篷,说话的时候嘴边一团白雾:“哭又不是很丢脸的事情,干吗不承认?”
十二月正是天寒地冻的日子,边澈突然感到一暖,一条红色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他从双膝中抬头。
天太冷了,细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冰雕玉砌的小脸被冻得通红。
“别乱跑了,一会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会找不到你的。”
“他们不要我了。”
边澈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得了心脏病,心口某处柔软地方钝痛无比。
“啊?”
叶声笙那阵子跟着阮晴岚看了不少狗血台湾偶像剧,真假少爷的剧情在脑子里滚过,她在他身前蹲下,歪着头看他:“要不…说出你的故事?”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边澈难得弯了弯唇角。
傲娇只是那只小孔雀的保护色,他因为之前的恶作剧没少挨叶声笙的白眼,可他真正被抛下的时候,能不计前嫌陪着他的——
只有她一个。
月亮高悬,银色的光洒进来。
边澈终于结束了自己安静的修行,慢悠悠地起身,去攫取自己的“药”。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尖叫。
只一个音节,声音就戛然而止,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他打开卧室门,眼风里只捕捉到那抹香槟金的背影和如瀑的长发。
主卧门“咣当”一声砸上。
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自己还无动于衷的话,肯定要被扣上冷血之类的帽子。
边澈在外面敲了敲门:“声笙?”
没人应答,他推门进去,环视一圈,卧室里没人。
浴室里传来水声,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人重重推开。
叶声笙从里面出来,眼睛湿漉漉的,脸颊和耳根染上玫瑰色的红晕,但是这些都没有唇瓣上的红肿显眼。
只一眼,边澈瞳孔细微放大,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眸底的阴郁快要藏不住:“你的嘴怎么了?”
叶声笙刚刚用冷水洗了很久,还是喜提欧式嘟嘟唇,看起来气色真好,好得她都要气炸了。现在又被一股蛮力拽得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他身上,一股热气直冲脑顶:“你别碰我。”
没听到答案,边澈的心情变得更糟,他不但没松手,反而一记占有欲非常强烈的箍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没说话,但是咬肌挺明显的。
被男人锁在炙热的体温中,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叶声笙避无可避,只能蹙眉看他:“你到底要干吗?”
边澈盯着她不知被哪个野男人亲肿的唇,眼底都是冷意:“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有夫之妇。”
叶声笙撇开头,不想跟他对视。
哪里的法律规定了,有夫之妇不能涂辣椒味的唇膏。再说了,她已经够倒霉的了,伤敌八百,自损一万二,凭什么还要面对他的怒气。
始终不言不语的后果就是,天地突然倒转过来。
“啊,你干吗,放我下来!”
她被边澈扛在肩头,随着眼前一阵跌宕,整个人陷落在大床上,浑身震得一痛。
叶声笙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边澈,你是变态吗?”
边澈躲都不躲,反而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带着十二分的怒气,欺身上来把她压制在身下,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固定她的头,不容分说地吻上去。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舌尖带着力道撬开贝齿,和香软的小舌勾缠在一起,吮得她舌根生疼。
唇舌啜饮的啧啧水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叶声笙眼角沁出羞耻的泪水。
双手动弹不得,睡裙被汗泅湿,双腿蹬了他几次之后,裙摆已经翻到大腿根,她不敢再有大动作了。
因为挣扎,睡裙的肩带已经滑落,叶声笙浑身白得晃眼,起伏的丰盈在喘息间摇曳,腰肢细得盈盈一握。
面对这般旖旎,边澈目光片刻不离,眸色渐渐深沉。
男女在情事上,本就是势均力敌的角逐。她乖巧下来,他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从深吻变成啄吻。
一只狼人重新恢复人性的时间到底需要多久?时间在秒针的嘀嗒中悄然流逝,边澈终于让自己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