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笙盯着对方飞快逃离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她明明想要塑造一个温柔贤惠的总裁夫人形象,怎么人设有点崩?
所以再进去的时候,面色就有点不虞,她把保温餐盒放在边澈的办公桌上,语气高冷如斯:“吃吧。”
这话一听就带着情绪。
边澈也不急着吃饭,收拢双腿起身,从办公桌内走出来,环着她的背走向沙发,顺势把人往下带,直接把她抱坐在腿上,冷峻眉峰弯出一抹笑:“想我了吗?”
这个姿势好羞耻,很快唤醒了叶声笙脑子里的某些回忆,勾着他的后颈没撒手,含讥带诮地反讽:“你说呢?”
阳光透过大片的落地窗照进来,在脚边斜出一道阴影。
边澈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我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这人可真有本事,一句话就让她缴械投降。
整个人被他身上的冷松香笼罩,叶声笙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热,双颊红扑扑的,像颗粘着绒毛的水蜜桃,最后还是觉得说不出口,只能埋在他胸口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的胸腔开始震动,最后笑声太大,她用力地往他腰侧一拧,边澈嘶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叶声笙突然想起点什么,人就要往下滑,分离不到一分钟,人又被边澈勾着腰捞了回来。
“快让我起来,你刚刚做完手术,会不会压坏了?”
“你老公身体没那么差。”边澈双腿敞着,八风不动地往后倚,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叶声笙把脸转向他,翘着唇似笑非笑:“既然你身体都好了,那我跟Eva他们去无量山了?”
“咳咳咳!”
这句话真的比灵丹妙药都有用,他立马捂着胸口变身“边妹妹”,演技之浮夸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她很大度地没跟他计较。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后,边澈继续处理公务,她就抱着Ipad在一旁画设计图。
冷气口吹出均匀的风,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签字笔在文件上摩擦出细小的沙沙声音,有种俗尘不扰的安静氛围。
叶声笙抬额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绮丽的晚霞,她抻了抻酸胀的双臂,这才有了半天时光匆匆流逝的感觉。
办公室里开着灯,三米不到的距离,边澈的目光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他穿了件寻常的白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袖口折到小臂,周身散发着运筹帷幄的气质,不浮不躁。
真帅。
她抽出画笔,在Ipad上勾勾画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突然传来倦懒的笑声,叶声笙抬额,就看见边澈杵在身前,半垂着视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屏幕。
“画的是我吗?”
她挺了挺僵直的背,大大方方地撂一句:“对呀。”
边澈好像对她的作品很感兴趣,把Ipad从她手里抽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扯了下唇:“五官倒是挺帅的,就是眼睛的神韵没有画出来。”
自己双目无神,还敢怪她的笔力?而且就是一幅简笔画而已,哪来的神韵?
叶声笙漫不经心地睨他一眼:“就是本人。”
言外之意就是,本人有神韵画就有,本人没神韵画就没有。
他凑近,啧一声:“发量也跟我本人差距十万八千里……”
叶声笙一把夺回Ipad,再次强调——
“就!本!人!”
两人正在斗嘴,边澈手机响,是老宅的保姆打电话提醒他们今晚要回去吃饭,他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叶声笙先一步对着话筒说:“好的,我们半小时之后到。”
之前生日,家里的长辈都让人送了礼物,她还没有当面道谢过,边澈可以任性恣意,她却不能不把握分寸。
晚高峰有点拥堵,家里电话又来了好几个,叶声笙挽着边澈进门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
客厅的电视播着古早长寿剧,边奶奶和辛甘棠坐在沙发上闲聊,她清甜的嗓音在玄关响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听到声音,边奶奶脸上笑开了花:“工作这么忙吗?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两人年后就没回来几次,边澈没露面,倒是差人送了几次礼物过来,可边奶奶哪还有缺的东西?想孙子罢了。
叶声笙自然而然地松开跟他交叠的手,步履轻盈地走过去,压了压裙角,从容地坐她们对面。
边澈原本应该上楼去书房找边序川,想到辛甘棠上次提到关于Eva的事儿,慢着步子跟过去,软筋软骨地挨着她坐下,长臂搭在她身后。
叶声笙陪长辈很有耐心,又活泼健谈,惹得客厅里欢笑声不断。
不知道聊了多久,突然腰上发痒,有手指在暗地里轻撩,她茫然地看他:“咦,你怎么在这儿?”
他挑她语病,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我存在感这么低吗,坐了半天你都没发现?”
叶声笙哪里是这个意思,长睫短促地眨了眨:“爷爷不是找你有事儿吗,你怎么还没上去?”
他躬身靠近,把她额前的碎发绾到耳后,嘴角抿出笑意:“你陪我上去?”
这话怎么听都烫耳,尤其是在长辈面前,叶声笙双颊都要着火了,用眼神警告他适可而止。
边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声醇得勾人。
边奶奶不动声色地留意了一下两人的动静,越看越高兴,嘴角根本降不下来,嘴里啐道:“总算有人可以收拾你这只皮猴了。”
过了一会儿,她故作严肃地开口:“前阵子请回去的送子观音,你们都拜了吗?”
边澈靠在沙发上,语调轻漫:“您不是说菩萨烦我吗?”